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很抱歉的是,此时此刻的环境里不仅没有什么大风起兮,更没有什么猛士。只有一名死士,满脑子里都是进攻和鲜血。
然就在这名死士刚迈出向死的第一步时候,周围的所有开始扭曲且不断崩塌。熟悉的尘埃气味扑鼻而来呛得我忍不住的咳嗽。
模糊的人影显现在视野之中,它往哪里一站就不会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突兀,就仿佛它本就应该在哪里,或是说它其实一直在哪里。
“你看起来不太理智。”人影的声音总是多种多样,仿佛每一毫秒的音色都是独立的,可把其揉捏起来不仅不会觉得嘈杂热搔耳,反倒有些好听:“不保持冷静的理智,就一定会得到狂热的发疯…发疯了,就没有什么余地周旋且减少代价。”
我看着它无法看清楚的脸面说道:“我发现,你总是在我已经拿定主意的时候出现。怎么?你认为我会很容易改变主意?”
它道:“我从来不认为一个人能够轻易改变一个决定,但我也同时相信一个人会轻易改变一个决定。而能够操控这个轻易的往往不过是一个条件。”
“过去亦或是未来,总有许多更改决定的人。这些人可以是任何人,不论身份地位是高是低,也不论经济状况在社会里算多算少。不光是人…往往有时这宇宙中任何生物都会如此。当然,也包括我。”
“金钱,人脉,地位,名气…数不胜数的价值的别名构成了你们人类社会的基本准则。每个人生存的意义无非就是和这些价值有关…可惜的是贪婪使你们进步很慢。”
“不过此番话对你来说没什么用,你本就不是什么会成为哪国总统或者部落酋长的领导人,更不是会发表大众演讲统领人群游行起义的弄潮英雄。”
我听了它说这么一大堆后找了个空挡时机插口道:“其实我不是聪明人…或者说聪明聪慧,脑筋好使等等。这些有关于对智商进行赞美的词汇跟我并不挨边。因为我有自知之明…脑筋转的慢,有些愚笨才是专属于我的代名词。”
“我的想法很简单。生死什么且不论,贫富跟我亦无关。只要讲明了为何还活,为何而死,就够了。别什么人生顶多三万六千多天,到最后糊里糊涂。那才是比活着没钱更尴尬许多了。”
模糊的人影身边挂起狂风和沙尘,雨露和雪花似玻璃被砸碎一般大片落下。它的声音变得有些苍老和虚弱,好似刚刚做完手术的中年人:“夏乌戈纳尔和你的谈话之中充满了谎言。”
“那么谁与我之间的谈话没有谎言呢!?我该相信谁呢!?”我对它怒吼着:“我身边本就是谎言,我早已经开始将谎言看成了实话。”
它道:“我认为你应该相信我。至少时间相信我,历史相信我,未来相信我。我能见证时间,证明历史,观望未来。”
它整个身形开始如同缩水一般急速变成了与我同等,走的近了些,我身边可看的星辰就多了些,模糊的变得清晰了。
它继续道:“眼睛与耳朵,肌肤和感官,都是可以相信的…”
我打断道:“相信?你所说的一切都是源自于我自身,亦或者是源自于某个个体的自身。但可惜的是其实我从根本上连自己都不相信。”
人影变得清晰了,但还是矛盾地十分模糊,我能透过黑影看到自己的脸,但感觉又不太像。
它也于此同时说道:“你不相信你自己,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认清自己是谁。面对陌生的环境保持警惕,那面对陌生的人更是如此。而,像你刚才所说的…你的身边尽是谎言,是没有人告诉你什么是真实。”
“自己对于自己是谎言,那自己对于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次决断也必定是谎言。若你是个愿意依赖他人的人也就算了,可你却是不仅不依赖他人且还不相信自己…你自然只能行走在谎言的虚假之中。”
“洛夫克拉夫特的手稿,你每一次奇怪的梦。都不过是你自己主动逃避的原因。每一次得到的情报或者消息,无论其重要与否,你都不会对它进行真正客观的评估,反而自以为是的专注认为其必定是最坏的结局。”
“你有没有想过,当第一个梦境开始的时候,你就没有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