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这家伙杀了老子的妹妹,还杀了她的老师,她的父母,她的整个家族。”
朝新桓一突然骂道,显然他的声带和肺部也受到巨大的损伤,说出的话,像是某种老旧封箱传出的声音。
“妈的,老子那么可爱美丽的妹妹,当初要不是因为她,早就已经乖乖天天爬老子的床了。”
“要不是因为她,老子才是现在的王者,而不是那个狗屁首相,也不是那个代理天皇的大家长老头子!”
他喘着粗气流着口水,就像是正在幻想自己坐在那位置上时的场景。
时而淫荡,时而愤怒,时而神色低落,时而张狂放肆。
“呵,怪不得近些年也就那样了,原来的王者都是你这种货色。”
陈炎神色冷然的听着而后冷言嘲讽道,拖延时间的同时,缓缓的摸向身后的沙漠鹰。
他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一枪不能致死他,那么后续对方就有充足的时间拔刀杀死伊丽莎白。
陈炎手心冒着汗,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在接连的战况中到达一个极限,对于瞬间杀死朝新桓一,他也并不是很有信心。
面对陈炎的侮辱,朝新桓一显得十分气恼,像是个被拆穿尿床的小孩子,脸红脖子粗的骂出各种如同市井之人的粗鄙骂人话。
常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有的人之将死,只会暴露出他最原本的面目。
而每一个所谓与生俱来的疯子,其实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长大的孩子。
他猛地想要拔出刀,却可能因为身体的虚弱,产生了一瞬间动作上的卡顿。
就是现在,陈炎亮出枪,按下扳机。
枪声没有响起,陈炎还维持着握枪的姿势,面色僵硬。
长时间的海水浸泡下,沙漠鹰的子弹居然受潮哑火了。
老实说这样的概率非常小,但是此刻发生在这样的时机下,就足以让陈炎无比绝望,它仍开枪,向着朝新桓一冲去。
朝新桓一大笑,像个孩子一般,对于他人的倒霉和不幸,甚至要忍不住拍起手来。
而后,他猛然拔出刀,就要像死去的天一生水身下的伊丽莎白劈过去。
但陈炎却停住了,就在朝新桓一拔出刀的一刹那。
因为他难以置信的注意到,在朝新桓一拔出刀的一刹那,背对着朝新桓一的天一生水,居然没有入所想的那般径直倒下。
反而摇摇晃晃了几下,而后站定在他的面前。
朝新桓一面对这样的鬼故事也完全不敢置信,他改变目标,向着诈尸的“天一生水”劈过去。
而对方轻轻支起两根手指,背对着他,竟就将锋锐的武士刀精准的捏住,再也无法寸进。
天一生水缓缓的转过头,染血的青丝于她额旁滑落,露出面具后似笑非笑,玩味也漠然的眼睛。
“呐,是谁教你在女孩子背后,说坏话的?”天一生水平淡的说道,淡漠就仿佛是在质问学校里背后说自己坏话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