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父亲早已看到自己的宿命,大约半年,在一次例行充能后,父亲再也没能从昏迷中醒来。
看着除了没有呼吸和入睡没毫无区别的父亲,我为他盖上了棺盖。
在他入土之后的第二天,温迪尼家族上下都开始称呼我为菲斯克族长。
看着这些寄生虫们,我像父亲那样,温和的笑着。
他们夸赞着我,说我会像历任族长一样,带领温迪尼家族走向辉煌。我点头,在继任仪式上做出了誓言。
“我必将带领温迪尼家族走向从未有过的辉煌。”
成为族长后,我最先做的事便是将尤普尔接回来,不管这帮寄生虫到底是什么样的,我都不想尤普尔孤身一人住在远方,她那种傻傻的谁的话都信的性格实在让我放心不下。
我一个温迪尼家族的会嫌弃别人容易轻信他人,想想真是有些好笑。
不过,从冒险者之森回来后,我就发现了,在性格方面我已经越来越不像温迪尼家族的人了。
就在我准备接尤普尔回来的时候,家族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一个沙罗曼达家族的子嗣来到家族寻求帮助,说他的少爷受了重伤。作为族长我自然需要出面。
我一边看着族人给那位少爷治疗,一边向他的随从询问他的伤势是如何造成的。
答案让我颇为意外。
他是被魔法师行会的人打伤的,据说是在魔法师行会求购一些颇为罕见的元素晶核,结果拥有他们急需晶核的魔法师正巧是原沙罗曼达家族的人,为了报复沙罗曼达,那些魔法师们坐地起价,于是两方发生了一些口角,然后“一再忍让”的他们被对方打伤。
我挑了挑眉毛,随口应了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魔法师行会里有不少人是被各大家族请离的,他们大都是学习了其他元素魔法,在元素亲和家族呆不下去,才去的魔法师行会。据说有个别人还坐到了比较高的位置上。
要说魔法师行会对元素亲和家族的态度,还算是不错的,至少我去的几次对方都颇为和善,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将自己摆在了略低于家族的位置上。
毕竟他们中的不少人都很清楚,真要论某一系别元素魔法的精通程度,始终还是元素亲和家族更强一些。再加上六大元素家族同气连枝,他们就算势力越发壮大也不敢挑衅六大家族。
这件事肯定不像那几个沙罗曼达家族族人说的那样,是魔法师行会挑衅动手那么简单。
毕竟沙罗曼达本身就和“一再忍让”隔了十万八千里远啊。
我摇了摇头,这种事我暂时不想参与其中,温迪尼家族因为是水元素为主,治愈伤病是我们的主职,比普遍兼职教会事业的光之希鲁尔达还要纯粹,所以无论是魔法师行会还是其他元素亲和家族,都不愿意得罪我们。相比这种烂事,我更想先将尤普尔接回来。
只不过我最终还是没能将尤普尔接回来。有人在途中埋伏了她,有两位伴行的女仆因此死去,凶手一个被尤普尔冻成了冰块碎了一地,一个逃掉了。
虽然尤普尔没有受伤,却让我看明白了一些事。
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没什么对头,这半年多我一直有关注她,她一直在我给她的宅院中过着吃睡玩那样简单的生活。
所以她会遇袭只有一种可能。
那些担心她回来会夺走“水系魔导书”的人在阻止我将她带回来。
看着那些一边宣言“一定要追讨刺客”的寄生虫们,我的脸上挂起了冷笑。就在半年前,也是他们,群情激奋的对父亲喊着“一定要处死那个夺取魔导书力量的孽种”。
向我表忠心的人越来越多,我第一次知道温迪尼家族的人竟然还有要用刺客的命“杀一儆百”的想法气魄。如此看来,现在的我也并不是多与众不同嘛。
我笑着,自己也表了态。
“是我做的不妥,尤普尔本就被驱离家族,让她踏入温迪尼领是我考虑不周,不能影响家族声誉。”我十分诚恳的向寄生虫们道歉,温和的看着那群立刻改口喊着“族长英明”决口不提之前“杀一儆百”的虫子们。
为了不让尤普尔再被“有心人”找麻烦,我没有再联系她,连信件也不再传递。
之后,我抽时间私下拜访了魔法师行会的几个原温迪尼家族的人。理由嘛,就是调查一下之前沙罗曼达的那位公子哥在魔法师行会闹出的事。
相比于暴躁的沙罗曼达,温迪尼在请离那些无法接受元素叠荡的族人做的要温和很多,毕竟只要不是像尤普尔那种极端情况,温迪尼这边都是好合好散。
当然,在我看来,这就是“反正你吃不了这儿的饭了,换个地儿吧,难保以后我也有这情况,到时候大家还能搭把手”的心态作祟。
都是寄生虫,谁比谁能好到哪去。
调查的结果很明显,什么对方坐地起价啊,都是扯的,那位沙罗曼达的公子哥根本就想强抢别人的东西,最后打不过对方,还有魔法记录影像这种近期魔法师行会研究的新玩意儿做证据呢。
不过我本来也没当回事,这些东西连调查都没有必要。那只是我来这里的一个明面上的由头。
虽然我是私下来的,但是免不了有人会调查,得给那些人一个“调查到东西了”的感觉才行。
做足了戏,我和魔法师行会会长聊了聊,畅谈了一下人生,便回去了家族。
之后,我和家族里的长老们商量了一件事。
魔导书总需要元素之体来充能,但是现在元素之体越发不好寻找了,为了避免有一天家族无人可为魔导书充能,我想在有生之年完成一件历任族长都没能做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