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学不会原谅、学不会重新开始,无节制的去索取,无止境的纵容着内心的贪欲。
完颜亨和明珠的忧虑,是正确的,煮酒不会给他们那么多的时间,他的世界没有愧疚,他只惧怕没有存在感的孤独。
更重要的是:他越来越觉得身体在出问题,那颗心他控制不了了。
“不老神功!你一定要逼我吗?”他一次次的向完颜亨问着。
完颜亨只说:“就算把反生香当着一日三餐,也不能长生不老。东方前辈比你急,我也比你急。”
“你们真当我是傻子?你与那老家伙眉来眼去是当我瞎啊?”煮酒摸着完颜亨的胸口:“这颗心真是个妖孽,可你的这颗心本也不属于你,为什么它无法左右你,你还能保持那份顽固?是不是老家伙动了什么手脚?你们都在骗我!”
“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内外之道也”
煮酒不耐烦的打断完颜亨:“我知道你书读得多,但是这些死人的话就不要对我说了。来点实际的:我要不老神功!”
煮酒毫不顾忌的探着完颜亨的脉搏,他搭在完颜亨手腕上的手指收缩着,加了点劲,千千万万的小蚂蚁,就好像爬进了完颜亨的身体,一通乱咬,痛得他嘴唇瞬间失去了颜色,脸扭曲得变了形。
完颜亨背过脸去,坚持着不让自己滚倒在地上,今天这煮酒,肆无忌惮敢这样,令他更惴惴不安起来。
因为,东方丁丁已经推着明珠来到了大堂上。
完颜亨日夜修炼着霓裳神功,虽然哪怕在这煮酒的面前只是萤烛之光,但他总在相信:多一点就多一点希望。
而这煮酒,也充分的配合着他,完颜亨的霓裳神功越强,煮酒给他注入的滋阴尽欢功就越重。
他要刺激,越危险就越有挑战他不止要完颜亨感受这阴阳相交的痛楚,他还想要看完颜亨最后走火入魔的结果。
明珠不断的提醒完颜亨,可他都只回她一个坦然的微笑。为了宝宝和孩子,这一切,他都值得。
他只怕,他熬不到两月的期限。
煮酒瞬时间换了一副脸嘴,和气的说:“东方叔叔真是妙手神医,短短几个月,金子的身体,就从走路都要喘息的病人变得健壮起来,连内息都在恢复,东方叔叔确实了不起。”
东方丁丁已经很久不理睬煮酒了,今天也是他请了又请的,他才来到,果然又让他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东西,煮酒暗地里折磨着完颜亨。
东方丁丁没好气的说:“他没你命好,好东西都全给你用了,这是我欠他的,以后能提剑就了不起了,不需要你管!”
煮酒讨好的笑着:“今天有贵客,所以要请叔叔,叔叔不在,我怕珠儿不好,况且叔叔也一定不放心啊。”
东方丁丁道:“你小子又在使什么坏心思?”
煮酒还来不及说话,完颜必布已经进来了。
俩兄弟相视,都宛若隔世,完颜必布使劲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完全忽略了完颜亨的神色异样。
完颜必布一时间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失声痛哭:“大哥,你、你还活着?”
他多么的不敢相信,哽咽无语,他多怕这又是一个煮酒易了容的替代品,只是一遍遍、一遍遍的捏着完颜亨的身体,强悍彪野的他,从未流过泪水,连完颜亨“死”的时候,他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今天他却哭了。
“你、你、你……”他结巴得比孩子都不如。
完颜亨忽略了才经受的酷刑,嘴角的笑容在颤抖,这个和他在世界上最亲近的兄弟,只在他眼前矫情撒娇的兄弟,劫难中会为他一直守候的兄弟,满满牵挂他不愿忘记他的兄弟,爱恨嗔痴独一无二的这份兄弟情意。
完颜亨轻拍着完颜必布,脑中在飞速思考着完颜必布为什么会来到?今天谁会是下一个金铃儿?他绝不要悲剧再发生,可若贸然行动,能有几分的把握?
“煮酒说有我最想见的人,大哥,我怎么知道会是你?”
完颜必布笑得有点勉强,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明珠一眼,有恨有恐惧:这祸害大哥的妖精,现在看所有人的眼神怎么那么温柔?难道以前她是装的疯癫?这些年自己对她做过的一切,大哥知道吗?
不过大哥回来了,哪怕大哥怪罪,现在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