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是压下涌动的血气，柔声道“好些了么？”

林仪凡享受道“嗯，好多了。”

颜如是给林仪凡披上大衣后，抱起长琴，调过音弦后演奏起来。

月色笼罩着整个天璇学院，那悟心湖上波光粼粼，寒凉的湿气在湖面沉淀，犹如云氲弥漫，灵语阁的灯火阑珊在湖面的倒影里。

一身白衣长裤的少女慢慢来到湖边，对着一旁靠树的青衣男子行礼道“张师兄好。”

这两人气质出尘，隐隐吐露的锐气破开了氤氲的水雾，两人的衣着打扮，除了白珞和张晟青外又是何人。

张晟青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道“在我面前，白珞师妹以后就不用这么多礼了，美人面前，让我这随意的姿态看起来真很失礼啊。”

白珞闻声一愣，随即淡淡笑了起来，转身望着湖面好奇道“这段时间，师兄为何都是在这里靠着？”

张晟青喃喃道“你觉得，这湖光水色美不美？”

听着张晟青微微迟疑的话，那语气中的既然有些丝丝缕缕的悲凉。

问完话后，张晟青眼里映着月光，那张成熟的脸庞上有些失神，那临近的湖面上水雾袅袅，那两道锐气已经消散。

白珞淡漠的脸庞上毫无表情，雪白的下巴缓缓抬起，望着那轮白月清冷道“这当空月色正好笼罩着悟心湖上空，灵语阁灯火阑珊其中，很是绝美。”

张晟青身子微微一怔，抬眼望着灵语阁阁顶，这个角度望去，灵语阁背后只有点点星辰，并无以往的圆月，如此一幕，尽是孤冷清凉。

“月寒光，短松岗，山阴越凄凉。”

听着张晟青的话，白珞心中惊讶起来，这平日里锐气如剑的二师兄居然如此情长，不禁眉目低垂起来“众里寻，千百度，灯火阑珊处。”

张晟青少有地苦笑一哼“灯火阑珊处？”

那失神的双目落在湖面里的阑珊灯火之上，仿佛那灵语阁顶有着什么吸引着他的目光。

一道阑珊身影缓缓凝现，随着一道凌厉的波动横扫而出，那湖面如削过的镜面一般平滑无比，那阑珊身影也是越发清晰。

在张晟青沉浸之时，平静的波光忽然地荡漾起来，波纹越来越密，就连白珞都是惊讶起来。

这湖面应该被张师兄的剑意削平了才对，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压制，那湖面居然还能有水波荡漾起来，实在匪夷所思。

白珞自然聪慧无比，当即想到一种可能，可是却很难相信自己的判断。

难道这湖底还有比张晟青还要厉害的弟子在闭关？

张晟青面色已经恢复，那双锐利的眼眸里满是期待“终于快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