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中透着血腥味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嗅着味道,舌头卷起一颗汗水,吞入喉咙,吞咽的声音让叶小川又颤了下。
这是要开吃的前奏?
叶小川从不怀疑自己对丧尸的吸引力,事实上每在这个世界多活一天,他都觉得赚了。
汗水沾在叶小川的鬓角间和脖子上,在雪色的肌肤上仿佛一滴滴冰晶水,漂亮脆弱得犹如艺术品。
唐凌安本能地放轻了力道,怕碰碎了。
叶小川微微颤抖,心脏好似要跳到喉咙口。
他紧闭着眼,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他的恩人,绝对不会伤害他。
他是好人,没多少比他更好的人了。
这种时候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一阵天旋地转,叶小川被压制在床上,胸口贴着床单,他试图挣扎,对方却慢条斯理地将那只冰凉手掌钻入他的锁骨处,叶小川心又提了起来,要、要干嘛?
男人单手解开了他病号服领口的扣子,好像是为了让他呼吸更通畅。
在看守所的唐衍君在巡逻兵搜查空隙,神不知鬼不觉地拆下了一只监控器,并拆解部分器械,将其中几种有需要的藏入舌苔下方,再原封不变地装回去,却不影响机器运作。
突然,他额头青筋突出,脑海受到了什么刺激,亢奋得让唐衍君都倒吸了几口气,那仿佛是灵魂深处的渴求,真实地传递过来,那是对血肉的渴望,亦或是其他的。
他那个没心没肺的弟弟从没有过这种激烈地好像要喷涌而出的情绪,他立刻闭上了眼,试图看清那一边的画面。
一个,被压在弟弟身下,只有背影的……男人?纤细的脖颈,柔软的黑发下缀着些许汗水,反射着淡淡光晕,看上去非常好吃?
他是谁。
虽然唐凌安平时很不着调,却不会无缘无故压迫一个无法反抗自己的人,还是同性别的,是又发病了?
唐凌安只能看到画面,他试图通过几乎一样的神经元平复弟弟的亢奋状态。
这次却失败了。
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他眼睁睁看着弟弟将那人的脸掰了些,只看到身下人小半张侧脸,浓密的睫毛上沾着水珠,也不知是汗还是泪,带着一种脆弱、忍耐杂糅的诱惑力,好像随时都会暴起反击,诱着人将他的反抗一点点卸下,再慢慢消化吞骨入腹。
唐衍君想再仔细看看此人的五官,却感到一丝刺痛。
拒绝共享?
一直都无条件接受他意识的弟弟,这次却屏蔽了他的感知,在断开连接之前,唐衍君只来得及将弟弟体内肆虐的攻击力压制住。
叶小川感到对方扑上来后,就没了动作,而且气息好像平和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小川等了好一会,脑子又活络地运转起来。
胆子慢慢大了回来,是恩人终于有神志啦?
他眨着眼试图把上方的汗水给眨巴开,看清身上的人,但压着他的人似乎确定了是自己要找的气味,直接转了身躺在狭窄的床上,侧着身将叶小川囫囵抱入怀里,把小川川脑袋摁在自己怀里。
在只供一个人的实验床上,要挤两个身高均超过一米八的男人,就格外拥挤了。
男人调整了下姿势,似乎知道怀里的生物很脆弱,力道是最小的。
叶小川神经又紧绷了,可等了半天,他还是像抱枕一样被抱着,身后贴着哪怕隔着绷带也能感觉到冰冷坚硬的胸膛,还有丧尸受伤后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他听到背后人好像呢喃着什么,叶小川耳朵抖了抖,安静的环境中很容易就听清楚,是在说:陪我。
叶小川心微动,想到对方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了那么多次伤,就算现在被当食物吃了,好像也没那么不甘心,就当把命还了吧。
他听着背后尸老兄的心跳声,居然就当着催眠曲又睡了过去。
不是有句老话吗,如果反抗不了就享受吧。
里面一人一尸呼呼大睡,门外彻夜不眠的一群丧尸却过得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