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天籁般的笙歌、翩翩起舞的曼妙倩影,遍布着整个金殿;
喧嚣中,一道道身影推杯换盏,恭祝着主座上的老人;
原六路元帅,现暂代庚子路君使的司徒衍!
而在这一片喜意中,角落里却有着不太合时宜的一幕;
“暂代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君使了。”
“说起来,还是异文明时代的那些家伙不争气,竟然会被这老家伙打退,害得我等要暂时屈居其下,这种日子哪怕一天都难以忍受。”
“哼!这老家伙也得意不了多久,上面不可能让这老家伙上位的,必然会安排人下来。”
几道身影窃窃私语着,不时偷偷冷笑地看一眼主座上的老人。
忽然。
“上使到,司徒衍听旨!”
一行人根本不经通传,径直闯入了金殿;
为首头戴金冠的青年,更是目中无人般走向主座。
先前窃窃私语的那几人,目光不由一亮。
金殿中一众将士,则对青年这无礼的行径,怒目而视;
反倒是老人摇了摇头,姿态摆得极低,客套地让出了主座。
青年却不依不饶,居高临下地看着老人呵斥道:“哼!司徒衍,让你听旨,为何不跪,莫不是对天王不敬!”
寂静,骤然笼罩了整个金殿,一众将士脸间怒色更盛了些。
老人资格本就极老,不单是这一次,往昔同样立有赫赫战功;
在场一众将士,早已非毛头少年,自然清楚世事难免蝇营狗苟;
甚至,早就预料到老人不可能上位;
但是!
一个有功者,却如此被羞辱,难免让人心寒。
相比金殿上一众将士,老人反倒是脸色平静;
甚至,老人随之恭顺地垂下头、跪在了地上。
这一刻,金殿上那一众将士面孔间,不由生起各异的复杂表情,或黯然、或怒其不争;
若有若无中,沉闷、压抑的感觉,弥漫在了整个金殿上。
青年驻足在主座上,对这一切却视若无睹,眉眼间反倒生起立威成功般的得意表情。
“传九曲天王谕——司徒衍即刻调任天王驾前另用,庚子路一众事宜,将由本使结掌!”
青年朗声传完了旨意,傲然地走到跪着的老人跟前:“司徒衍,还不快领旨!”
寂静中,老人缓缓地起身,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怎么?你还敢抗旨不……咳、咳……”
青年楞了下,冷笑着开口,可说着可说嘴巴张大,低头看向胸口;
那里,插着把匕首;
而握着匕首的,就是面前的老人。
随着青年仰面倒在了地上,被鲜血染红的谕旨,则还在缓缓飘落。
死寂,骤然笼罩了整个金殿;
一张张面孔间爬满了震惊,无法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老人则脸色平静地踏过青年的尸体,走到主座前,将匕首上的鲜血一甩:“九曲老贼,是非不明、赏罚不公,那今日,我,司徒衍,就反了他九曲!”
沉闷的声音,宛若惊雷般,一字一字的回荡着;
金殿上那一众将士,脸间随之出现了或激动、或迷茫;
先前那几个窃窃私语的家伙,则是一脸慌乱、惊恐:“司徒衍,你疯了,你想死也别拉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