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国主,迎亲队伍已经到城门口,是否派人出去接应”听着守卫的禀报,白幕完全没有成亲的喜悦。
他抬起头,冰冷的回复,“不用!传令守城士兵,让暮寒国公主自己走进来!”
“这……”守卫为难的低语,“这样会不会影响我们和暮寒国的关系,毕竟暮寒国是大国。”
“砰!”坐在白幕身旁的男子拿书重重拍了一下守卫的头,“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那么聪明了,叫你去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守卫揉着头,委屈不敢怒的回复,“是,丞相教训的是,属下这就去传令!”说完,偷偷瞪了一眼男子就离开了。
男子很是开心的笑着说,“哎,我说,要不你把念白这小子赐给我得了,省得我一天无聊的呆在我那个丞相府。”
白幕瞥了一眼男子,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清冷的说,“程念,你要是实在无聊就把藏书阁的古籍翻译一下,反正一天没什么事干。”
“有。”程念赶紧拒绝,“我一天忙得很,怎么可能没事干,那些个无趣的古籍交给内院那些老头子去。”
白幕嫌弃的看了一眼程念,“要是真的对人家念白有情就大大方方的讲出来,经常捉弄他,小心弄巧成拙。”
程念情绪复杂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过了一会儿,程念坐不住了,他靠近白幕,坏笑着说,“再怎么说今天也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你的新娘子长什么样子”
白幕放下书,睨看着程念,“你又憋着什么坏心思”
“哪能啊。”程念装出一副纯白的样子说,“你看看我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坏心思。我就是好奇暮寒国的公主是什么样的。”
白幕冷冰冰的拿起书,若无其事的说,“一个交换的物品而已!”
程念一把抢过白幕的书,拉起他就往外走,“就当是陪兄弟看一眼,反正现在也无事,不如去找点好玩的事做做。”
白幕无奈的甩开程念的手,黑着脸与程念一起出了门,刚踏出门槛,就看到了脸上带着忧伤的守卫念白。
“念儿,你传令回来了呀,走,哥哥带你去看好玩的。”程念吊儿郎当的揽着念白的肩,亲昵的蹭着念白的头。
念白黑着脸,一脚将程念踹出去好远,跟着带笑的白幕走了。
程念揉着胸口,痛得龇牙咧嘴的,“臭小子,真舍得下手,一点良心都没有。”
他瞪了一眼周围站着看笑话的士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痞痞的说,“笑什么笑,打是亲骂是爱,我家念儿对我感情深才会用脚踹,你们有这种待遇吗!”
众人赶紧低下头,拼命的憋笑。程念看着念白生气的背影,有些小窃喜的跟了上去。
“我们暮寒国的和亲公主到了,让你们国主赶紧出来迎接!”暮寒国送亲礼仪官趾高气昂的对着守城士兵呵斥。
守城士兵笔直的站着,冷声回复,“国主有令,让公主自己进城!”
“大胆!”礼仪官气急败坏的说,“你们区区一个小国,敢如此跟我们说话,我怕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礼仪官使了一个眼色,暮寒国的士兵拿着兵器就上前了,白幕国的守城士兵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说花轿里那位娇贵的公主会不会被你气回去了?”程念幸灾乐祸的说。
念白不悦的回复,“就算是回去了又怎样,暮寒国也不会治一个女人的罪吧!”
程念弹了一下念白的额头,“说你傻你还不愿意承认。若是和亲公主私自回国,那就是公然抗旨,这可是大罪,连累整个家族的。但是,如果公主自己走进城去,那便是伤了暮寒国的颜面,她就永远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那你们干嘛那么为难人家一个小姑娘啊,她孤身一人来那么远的地方已经很可怜了。”念白不忿的埋怨。
白幕轻瞟了一眼念白,“你是觉得朕的命令错了”
念白赶紧后退一小步,谄媚的笑着说,“怎么会呢,国主的决定什么时候会错,是属下说错了,呵呵……”
程念立马冷着脸,把念白护在怀里,“你自己要求的亲事,干嘛连累念儿。”
念白小脸一红,推开程念,“国主说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嘶,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真是傻瓜。”程念被气到了,站在一旁不住深呼吸。
白幕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们之间的小互动,他饶有趣味的看着那顶花轿,他很好奇花轿中的女人会做出何种选择。
“住手!”正当两边兵戎相见的时刻,冯若水轻喝一声,在银铃的搀扶下走下了花轿。她轻轻将头上的盖头掀开,款款走到城门口。
礼仪官一脸不悦,“公主,您怎么能轻易下轿,丢了我们暮寒国的脸面您赔得起吗!”
冯若水看到没有看礼仪官一眼,走到守城士兵面前,清冷的问,“你们国主有没有其他命令”
守城士兵摇摇头,严肃的回复,“除了这一个以外,没有其他命令!”
“好。”冯若水面无表情的回复,“那我自己走进去。”
“水和公主!”礼仪官阴阳怪气的说,“您可要想好了,踏出这一步您可就回不了头了!”
冯若水背对着礼仪官,冰冷的说,“那真是有劳礼仪官大人提醒了!您假意让自己的府兵充当送亲的士兵就已经替我做出了选择,我如此不正是如你所愿了吗,你又何必假惺惺在这儿演戏!如若真心为了暮寒国的颜面,这些府兵又何必拿着断剑上前维护!”
礼仪官冷笑一下,残酷的说,“公主您也只知道此次和亲只是两国的交易,这民间有句俗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后您就自我珍重吧。”
冯若水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礼仪官,毅然决然带着银铃就进城去了。
礼仪官叫回了士兵,队伍毫无任何情感的扬长而去,似乎进城之人不是他们的公主,而是与他们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小姐,您还好吧”银铃心疼的扶着有些微颤的冯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