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一愣，说道：“即使你说的对，可我为何要这样做，我不远万里而来是为了促进两国各方友好交往，而不是自断其路的。”

“为了报当年的仇。”

“报仇？”

“是，当年因我之故害的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你也备受屈辱，你恨我，报复我都是应该的，可你为何要牵扯旁人？”

“牵扯旁人，牵扯谁了？”

“牵扯谁？”郭曼冷笑，“你传的流言你不知道吗？”

“你是说秦少游和苏幕，”楚皇眼神冷了几分，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在意他们呢？”

“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生意上的伙伴，你恨我尽管冲我来好了，为何要牵扯无辜的人？”

“你这是认定流言是我让人传的了？”

郭曼沉默的看着他。她不认定，但他那天的话让她忍不住的往他身上想，直觉告诉她，即使流言不是他让人传的，但也跟他脱不了关系，从他身上可以找到流言散布者的线索。

郭曼的沉默被楚皇当成了默认，他看着郭曼平静的近乎残酷的眼眸，心里一片冰凉，终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这个真像自己不是多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吗？知道了又能如何，走进心里的人是那么容易就能驱逐出去的吗？如果容易，自己又怎会忍受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又怎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打着国事的幌子只为能近距离的看她一眼。一切都是命，在那个月光明亮的晚上，她向自己伸出了手，在自己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间命运就注定了。

无力又无奈的楚皇走回刚才自己坐过的位置坐下，拿起一个没有用过的杯子斟了一杯茶，放在刚才郭曼坐着的位置前，然后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我最遗憾的事是什么吗？”

郭曼沉默。

而他好像也没有指望郭曼会回答，说完就接着说道：“我最遗憾的事是在你离京的那些年没有先找到你。”

郭曼皱眉，问道：“你找过我？”

“是啊，当我得知你离京的消息时，曾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去寻找，不只天裕，还有南楚，甚至是你居住的金陵都找过，可是，没有一点你的踪迹，我甚至以为你突然消失了，就像你突然出现一样，没想到他居然找到了你。后来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是我先找到的你，事情会不会就跟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