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这事,王庆并不打算大闹,掏钱了事。
林冲顾虑道:“只怕那厮不似你一般通情达理。”
王庆闻言笑了;“兄长,你莫不是喝醉了?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我是不愿节外生枝,好说好商量的,把事办了就行。他要真玩横的,我还怕了他不成?”
孙安点头说道:“说得是,不过是个土财主,值个鸟甚。倒是那徐衙内,需要防范一二。他毕竟是官宦子弟,别被他误了大事。”
王庆摇头笑道:“驻扎在郓州的京东第三将,业已被调去了阳谷县城。处刑之前,那些官军不可能离开县城的。徐衙内他爹也不过就是个工部员外郎,林灵素是奉了皇命监斩的,哪里会把他看在眼里。至于说清河镇的衙役,俺只当是脚下的泥,管他则甚?”
孙安想想也是,现在各方注意力,都在两日后的处刑上。哪路官军也不会为了清河镇这点破事,置大事于不顾。
潘金莲在一旁听得呆了,她见王庆等人锦衣华服随从如云,只当是过路的大豪商大官人,路见不平,伸手相援。这会越听越不对劲,什么杀人放火,什么黑白两道,说得和家常话一样。这该不会是一窝贼吧?
她被自己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脸色苍白如纸。
王庆注意到她神情的异样,也没多想,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歇息,过会儿吃完了酒,我带你去张大户家了结此事。”
潘金莲道声谢,低了头,心慌慌的走了出去。
王庆见她走远了,侧头问武松:“二哥,英雄救美你都干了,完事你不收了她?”
武松一听这话,连连摆手:“哥哥,俺是披肝沥胆的好汉……”
“我知道你披肝沥胆。你就是天天披肝沥胆,也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潘金莲这模样没得说,又在招宣府训练过,会伺候人……”
武松仍是大摇其头:“俺以后就是娶妻,也绝不娶她这样的。哥哥,你不是时常念叨潘金莲三个字,今日相遇,乃是天赐奇缘,不如你收了她吧。”
王庆是服气了。大美女往怀里塞,硬是急头白脸给推出去。就潘金莲的模样,稍微收拾打扮一下,妥妥的盛世红颜。
这要是换成李宝,早就拜完天地,火杂杂的埋头进洞房了。
还得说,不愧是武松武二郎啊!
喝了几杯酒,林冲便道:“先去把事办了吧,别喝得醉醺醺的过去,容易出事。这酒,等晚上再喝不迟。”
王庆点头称是,只带了孙安、鲁智深、林冲、武松和潘金莲五个人,大摇大摆走到了街上。
潘金莲是认得路的,带着几个人径直走到张大户家。
这张大户颇有些家财,宅子甚是宽阔。
潘金莲走到门口,胆气已泄了一半,不由自主的往后挪脚。
王庆借着酒劲,把手往她腰上一揽,把她勾到了前面来:“怕什么,就是天塌了,有我在此撑着。”
武松一拍双掌,道:“你们都看见了,俺说什么来着,是庆哥看上了这女子,休要再扯在俺头上。俺武二乃是披肝沥胆的好汉……”
鲁智深拍拍他肩膀,道:“兄弟,再过十年,回首今日,你便知这些言语何等愚呆了。”
王庆看了一眼偎在怀里的潘金莲,一张玉面通红如血:“还怕么?”
潘金莲闪动着长长的睫毛,用力摇了摇头:“不怕了。”
王庆笑了笑,伸手砸门。
敲了几下,便有下人前来开门。
王庆也不和他废话,昂首阔步走了进去:“叫张逊出来,我找他有事。”
下人不敢回话,转身便走。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缓步走了出来,一脸威严的说道:“哪位找我?”
“足下便是张员外?”
张逊见王庆气宇轩昂,身后数人亦是虎狼之士,心下未敢怠慢,拱手道:“在下便是张逊,未知有何见教。”
王庆不屑于和他寒暄,索性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巧言不如直道,小可冒昧登门,实是为了府上一位使女。小可愿奉上钱款,恳请员外割爱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