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病?”伊人问道。
“我的病乃陈年老疾,不提也罢。”云蜇低着头,走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陈年老疾!”伊人轻哼一声,“不想说,便不说,我还懒得知道。”
不知不觉,已有半个时辰。不远处楼阁亭台,一条冰封的小河蜿蜒在旁边,上面的石桥横跨两端,将矗立在小河中央的楼台连接。
“到了。”
“此处是哪里?”云蜇问道。
“我家。”
“小姐。”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站在楼下。
伊人走上去。
“小姐,他是谁?”丫鬟问道。
“他叫云蜇,是父亲赏给我,供我消遣取乐之用。”
......
云蜇在伊人家中,整天陪着伊人玩耍,半月下来,云蜇发现,这位千金小姐,并不讨厌,相反,在她看起来蛮横无理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善良美丽的心,就如她美丽的脸颊一般。
这一日,天气晴朗。
伊人伏于案上,笔头着墨,正在一段绸布上作画。
云蜇坐在伊人对面,脸上似已不耐,涌起一丝浮躁之色,“小姐,一个时辰了,快了没有?”
“你着什么急呢?作画,最忌心浮气躁,每一处都需仔细雕琢,容不得半点敷衍,哪怕行错一笔,整幅画就失去了神韵。”伊人慢悠悠的说道。
“可我实在坐不住了。”云蜇站起身,“要不然,我们换个位置,我来画你如何?”
“坐下!”伊人抬眼看着云蜇,装腔似的吼道,“你画我?你有我的笔触和功力么?”
“还功力……”云蜇列列诺诺,“不知道画了多少,没有一副能看的。”
云蜇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伊人听见。伊人并不在乎,嗔怒之后,脸上又现出一抹笑容。
“云蛰……”阿月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你要走?”云蛰心里一惊,“为什么?”
“冬至快到了,北半球将处于远日点,我是借着太阳黑子风暴穿越而来,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能量维系我在此地的生命活动,从今天开始,我便要处于假死状态。”
云蛰不懂阿月的话,“假死?”
“也就是……冬眠。我本是一个有双重性格的人,在我的年代,他们称我是‘精神分裂症’患者,但我知道我不是。若是可能,我会在夏至,也就是6月23日回来。”阿月的声音断断续续,突然变得虚幻,“你记着,伍子胥和孙武,一代贤良,是你要依附的贵人,而要离……”
阿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义父怎么了?”
云蛰大急,陡然间大声喊道,“阿月……”
“阿月?”伊人抬起头,看着云蛰,“谁是阿月?”
“小姐,小姐。”
伊人转过头,“怎么了?春莹?”
“一个自称要离的人,来找云蜇。”
“找云蜇?”伊人皱起眉头,“请他进来。”
半响过后。
“见过小姐。”要离走进门,抬手行礼。
“义父,找我何事?”云蜇问道。
“大事不好!”要离焦急的说道,“此处不宜详谈,你跟我走。”
云蜇心中陡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惊惶,身处王宫,做每件事情,如履薄冰,有时候,说错一句话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事关紧急,请小姐恕罪。”要离走过来拉起云蜇,朝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我画还没有画完呢。”伊人在后面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