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突,但是程凯面上却还是已然保持着微笑,不解道:“脸色沉重?不会吧,会稽的情况这么好,某为什么要脸色沉重?”
蓦然,程凯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个啊!金老先生你有所不知,刚刚某是在心中核算这账务,因为心算太过耗费心神,所以情不自禁之下,所以自然皱起了眉毛,哪里是什么脸色沉重啊?”
“哦?程将军是在心中进行演算?那看来程将军是算得有些快啊,真是惊世骇俗!”话虽如此,但是程凯从金叶的口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夸奖之意,反而满是讥讽和不屑。
本来程凯是不屑与金叶这种老匹夫纠缠的,但是不知道问什么,看着金叶那张老脸上略带欠意,嗯,就是欠意的笑容,一股无名邪火涌上心尖。
“哼,怎么,金老先生是不相信凯所说的?”
“哪里哪里,将军所说,老夫自然是深信不疑。”金叶嘿然一笑,“只不过,将军的心算速度,恐怕天下之间无人能出左右吧?”
程凯自然听出了其中嘲讽的意味,道:“怎么,金老先生是不相信?还是说,这会稽的账务,的确存在问题。凯没有发现,所以先生由此生疑?”
“没有没有,”金叶连忙笑道:“这会稽的账务,每一笔记录和统计,全部都是经过老夫的手笔,哪里会有什么差错?”
“嗯?那老先生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金叶胡子都要气飞了,心说,你分明就是没仔细看!还用这个来堵老夫的口!最特么生气的是,老夫居然还真的就得吃这一套,不然,还不就得承认账本有问题了?
他奶奶的,吃这么大一个亏,真以为老夫是白活了这么大的吗?
呼呼,老子不生气。
不生气。
嗯,不生气。
重重地呼吸两口新鲜空气,金叶笑道:“没什么,只不过,老夫年纪大了,男子有些不够好用,所以见到将军这等人杰,心中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哼!”程凯一挥袖子,走出了厅堂,“明日辰时,着急郡内大小官员,来此议事!”
“诺!”金叶老神在在地答应一声,安安稳稳地坐回了位置上。
嘿嘿,小子,只要你不跟某为难,不跟某这会稽世家为难,不跟我金家的万年大计为难,一切都好说。
哪怕是这会稽,这江阴县城,你若想要,大可拿去。
但是,如果不识相,非要向着不属于你的东西伸手,那可就休要怪某无情,“以下犯上”了啊,哼哼!
……
傍晚,金叶回到家。
“老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个温婉的老夫人轻轻地替金叶宽衣解袍,和声细语地问道。
“哼还不是那新来的什么狗屁将军,闲着没事非得去官府里瞎转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