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哪一次带的不都是稀奇的玩意,如若吃得顺口,我还要再去寻找。”朱邪从昭说道,“你又不说这来历,只是一味馋我二人么?”
“那倒是我的不对了。”陈敬琼说道,“我倒是想说,只是这肉饼来历并不复杂,我也没你二人经历之离奇,无趣之事说了做什么。”
“果真是肉饼。”刘广负听了,急忙往锅中看去,只见那一锅汤色泽渐变,刚还是稠白,此刻竟有些许泛红了。
“我看这肉饼是腌制过的,存放少说也有十年以上。”朱邪从昭说道:“哥哥你快讲讲,到底是什么来路。”
“急什么,我讲便是。这一块肉饼,能到我的手里,也算是机缘巧合了。”陈敬琼笑一笑,接着讲了下去。
“你们也知道,近些年中原战乱横行,武林上也是没个清静,就这河东一带争斗不断,今天这家灭门,明日那派遭劫,谁也不好占便宜。但江湖上的事就这么简单,谁人多谁就势重,这些年打来打去,死伤无数,最后让少林弟子得了势,你我这些人,想混口饭吃,也不得不看他们的脸色。”
“你们也知道,我是不爱热闹的人,平日有什么事,能躲便躲了,不能躲的,也是敷衍过去,免得多添麻烦,还能自在些。不过人在江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总会有事找上门来,那是跑不掉的。”
“也是上个月,我便遇上一出躲不掉的事。那时因我要做笔买卖,在河中府现了身,多逗留了几日,便有故人得知,找上了门来求我帮忙。”
“这位故人你们兴许也认得,是河东本地正虎堂堂主王裴吕,头十年算得上是河东一霸,江湖上名头响亮的很,武林中也认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
“十年前我不过初出江湖,难免惹下些祸事,多亏了这位王堂主几番搭救,救我于水火之中,因此我念着他的旧恩,不得不报。当日这王堂主前来,一见面却差点没认出他来,十年前此人英姿勃发气概不凡,现今却是形容憔悴,一副病夫模样。我虽不好问,想他这十年过的实在不怎样。”
“我们二人见面,他也不说别的,只讲当年交情。我问他有何事,他吱吱唔唔半晌,才说这次特地过来,是因他们正虎堂近日吃了个大亏,特来请我给他们讨个公道。”
“我让他从头说来,王堂主才把缘由细说。原来这王堂主早年跟着黄王起事,辗转多地,后来自己领着一班弟兄跑来开帮立派,便有了这正虎堂。因他功夫还算了得,手下兄弟又个个彪悍勇猛,不出几年便在河东一带有了声势,我便是那时结交了他,也因他的面子才躲过一劫。”
“再后来中原祸乱不断,正虎堂根基本就不深,几次卷入大派争斗之中,元气大伤,十年下来,仅留下一处堂口,也是小心经营,苦苦支撑。”
“饶是他们处处小心,冤家却自己寻上门来。年初时,有几位少林派俗家传人登门,说是想在当地开馆立户,久闻正虎堂的威名,特来拜会。王裴吕知道现今少林一脉在中原的声势,纵使这些人并非寺中嫡传,却也惹不得。再看这几人客客气气,也没有挑事的架势,便想着奉承一番,再封点银子打发了。”
“他是想得好,哪知这几人却分文不收,说初来乍到,只求借正虎堂两间偏房住下,待他们在本地寻着地方,开了堂口便走。王裴吕哪敢轻易答应,只说不便。那几名少林传人苦苦相求,并奉上十卷经书,皆是黄金所造,说是从少林一路请来,专程送给王堂主做礼,只求能留下他们。王裴吕当下动心,便将经书收下,留了他几人在堂中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