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二人潜入了内院,见了堂中剩下弟子并无伤亡,王堂主大喜。那时有人上来,说少林的人死死围住内院,头一日还卖力往里冲,被众弟子拼死赶跑,后来兴许是见这块硬骨头并不好啃,便只是围住,也不再攻过来,这才保了内院无事。”
“王堂主将众人安顿住,只身回了他卧房中,过了多时才回,面带喜色,说东西都还在。他一边叫了几名得力弟子轮流看住卧房,不得任何人进入,一面与我商议退敌之事。”
“我未曾想道对方人如此之多,实话告诉了他,这事不太好办。击退敌人倒是其次,因我自信他们人再多,不过是乌合之众,杀几人吓唬几句,便会作鸟兽散。但难的是他们都是少林派系,如何惹得起。今天杀了他们,明日怕就有高手来讨命,岂不是自找麻烦。”
“王裴吕听了这话,以为我要打退堂鼓,不禁又求我几句。我便告诉他,倒是有个办法,兴许能将他们全赶跑,不过这法子能不能奏效实属未知,还得让王堂主他配合一番。王裴吕当即便问是什么办法,我便如此这般说与他听了。待我讲完,他来回斟酌半天,说竟然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依我所说的行事就是了。”
“于是我二人商议完事,当晚我又潜出正虎堂。到了县里,我不干别的,先是连夜寻访妓宅,将那全县的私妓都过一遍眼,挑了十来个个顺眼的,当场高价包了,只让她们各自好生休息一夜,明日自有安排。随后我又把县里的酒铺挨个敲开,专挑好酒,让人送到我这里,足足凑齐了三大车。”
“待一切准备妥当,我便休息一晚,到了第二日,又暗自溜到正虎堂,只见门前早已围满了人。上前去看,是王裴吕正领着县里望族乡民与几名少林派的头目交涉,他低声下气,说先前各自多有误会,伤了和气,现请了人证来,要赔不是。那少林派的人或是相持久了也没什么好法子,忽见他如此诚恳,倒也顺坡下驴,责怪了王堂主一顿,说若是把经书还回来,正虎堂还留他们在此地开堂口,此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王堂主当即满口答应,对方大喜,便要他去取经书。王堂主领着乡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经书当然要奉还,但两家重归于好,不如先请大家欢宴一番,再说后话也不迟。那些乡民自然乐意,便往堂中奔去,少林派的人未觉得不妥,便也随他们去了。”
“我见这边谈成了,立马回转去,差人将三车美酒运去,又领着那十来个私妓一同到了正虎堂。众人见了此番光景,无不大喜,两派人随随便便整了些下酒菜,在校场摆开,与那些乡民大喝起来。席间女妓穿梭,交杯换盏,呼来唤去好不热闹。”
“王堂主自然要陪着众人,他来回极力劝酒,我却只在一旁看着,滴酒不沾,见他们个个酒气熏天,见了女人如恶狗似的,只觉好笑。这一顿酒,不知喝了几个时辰,酒量不好的,早已趴下了,尚有些内力深厚的,饶是左拥右抱,狂饮不止,脚下却早已打偏,舌头也已打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