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可炜行事相当机警和谨慎,他立即冲出房间,制止了门口值夜人员的妄动,命令值夜人员坚守岗位,不准其他人进来,这才轻轻推开房门,一步掠到床边。
看到鹿鸣和于腾龙的情况,李可炜如何不明白目前的危急状况,但见鹿鸣根本无法分心说话,李可炜便坐在于腾龙身后,伸手扶住了于腾龙的肩膀。
鹿鸣能够感知到李可炜的动作,对李可炜的机警非常欣慰。就在李可炜扶住于腾龙的时候,鹿鸣的左手立即放开对于腾龙控制,运转内息形成一道屏障,阻挡住了那丝内息的攻击方向。
李可炜的及时赶到救了鹿鸣,就在屏障刚刚到位,那丝内息就摆脱了尾巴的束缚,一头扎进了屏障之中。
这个屏障是鹿鸣特意针对那丝内息而设,效果要好得多,那丝内息虽然锐利无比,但也不能瞬间刺穿。而且鹿鸣后面的内息接踵而至,层层包裹,形成了一个体积不大,但异常紧实的内息团,把那丝内息困在当中。
危机暂时解除了,鹿鸣心头一松,已经到喉咙的鲜血“噗”的喷出,于腾龙的身上脸上一片鲜红,就连李可炜的身上也溅上不少。
看着李可炜焦急的目光,鹿鸣苦笑道:“暂时没事了,你扶住于总别动。”李可炜不敢出声,依言扶住于腾龙。
于腾龙现在也明白了状况,之前他在睡梦中只感觉到心脏好像被人直接用手攥住了一样,剧痛到无法呼吸,随后体内像有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切割,如果不是鹿鸣制住了他的身体,他还不知道要怎样呢。此刻剧痛已经没有了,只是体内有轻微的异物感,于腾龙无比放松,如一滩泥一样,靠在李可炜的身上。
危险虽然解除了,但鹿鸣还不能彻底放松。他现在还是拿那丝内息没有太好的办法。虽然那丝内息很微小,但它的凝实灵动远远超出鹿鸣的预期。鹿鸣能想到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己用内息困住它,如同现在这样,然后在慢慢地研磨同化。但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且要时时在掌控中,鹿鸣左右思量,只能把这团内息收回自己的丹田。
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让别人的内息进入自己的丹田,危险程度不亚于在脑袋里安一个定时炸弹!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解决这丝内息的唯一方法就是慢慢损耗,如果想控制它,通过攻击别人转移伤害,那就像拿着一个不受你控制的炸弹去炸别人,你根本无法知道这个炸弹会炸在别人身上还是自己手中。
鹿鸣一边控制着这团内息缓缓向自己丹田移动,一边分神检查着于腾龙和自己的身体。于腾龙的经脉有轻微损伤,但比鹿鸣想的要小很多,恢复不成问题。这可能和鹿鸣用内息温养了一天一夜有很大关系。相对而言鹿鸣的伤势要重一些,那丝内息突然的攻击造成了鹿鸣心神受损,手臂的经脉也轻微撕裂。
然而现在并不是治疗伤势的好时机,那团内息正缓缓从于腾龙的体内移动到鹿鸣的经脉之中,鹿鸣的伤处这是疗伤内息来时之路,正是这团内息归去时的必经之路。
内息团层层包裹着那丝内息,自然而然地形成纺锤形,经过鹿鸣的经脉伤处时,虽然有些疼痛,但貌似没有造成更严重的伤势。只是在鹿鸣细细体会之后,才发现在原来的伤势之下,形成了很多极为细小的裂纹,这种伤势恐怕短时间内是无法治愈的。
内息团离开于腾龙身体的那刻,于腾龙不禁发出舒适的叹息,但随即他控制住自己,担心地看向鹿鸣。李可炜虽然也很担心鹿鸣,但他很清楚,鹿鸣的问题别人是无法插手的,他轻轻拍了拍于腾龙的肩膀,示意于腾龙躺下休息,自己站在鹿鸣身边,一言不发。
鹿鸣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集中精力对付着体内的内息团。终于,内息团抵达了鹿鸣的丹田。鹿鸣顾不上受伤的经脉,先体会了丹田和内息运行的情况。
结果当然不好!鹿鸣原来的内息调动是极为迅速的,现在丹田中有了这么一个东西,在调动内息时总是会有轻微的阻碍和延迟,更不利的是,每次调动内息,这个内息团都会随之移动,对鹿鸣的丹田会造成震荡,程度虽然很轻,但这毕竟是丹田!
这种情况别说经历,鹿鸣连听都没听说过,就像一桶水里有一个装满水的皮球,如果要抽水出来,或者注水进去,皮球都不可避免的会晃动,即使抽水或注水的动作停止了,皮球还会继续晃动,不规则且很讨厌的晃动。
鹿鸣沉思良久,终于思量好对策,首先要治疗好经脉的伤势,然后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全身心地投入,慢慢地消磨那丝内息,消磨一点儿,内息团减少一点儿,直至最后全部解决。
鹿鸣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只知道这是唯一的方法。此刻鹿鸣的心意无比坚决,唯一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