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元敬阳,禹边云神情暗淡了不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造化吧。”
其实元敬阳被封为开国男是早就设计好的。清剿区区江州水贼,哪儿就那么大功勋了?即便有找回御剑之功,又有朱熹、范成大等州府要员的保荐,也不可能让一介山民做了开国男。当中是有皇城司的运作的,事先给你大大的封赏,让你受宠若惊,而后但凡是朝廷的人叫你做事,不管主观与否,你敢不答应吗?否则当年陈文溙怎么可能那般轻易说动万羽堂派人跟他北上金国?
说句实话,万羽堂从一开始就是多方势力暗斗的畸形产物,它的覆亡,也只不过是这种斗争的阶段性产物罢了。
杜行之在屋里翻完了两本书,感到乏了,刚揉揉后颈,外面一名刚刚回来的天武营的都头通报:“禀报都指挥使大人,我军遍搜紫霄宫及周边山林,抓获一老头,不知是不是贼首诸葛玄元。”
“带进来吧。”杜行之叫人把俘虏拖进来,又喊来乾庄的两个囚犯,命他们辨认一下,看抓到的老头是不是要抓的人。
两个乾庄的人看看老头,说道:“不敢瞒杜大人,这位的确是我们的诸葛庄主。”杜行之责问:“既然是你们庄主,为何回答之前犹疑了少许?”那二人俯首辩解:“晚上看不太清。”杜行之只“哦”了一声,随后命令天武营都头:“既然抓到贼首,就地处决吧。”
“得令!”都头命两个兵丁把老头拖到院中按住,随后又命另一人行刑。
腰刀出鞘的那一刻,那老头急忙大喊:“刀下留人,我不是诸葛老贼!”
杜行之早有预料般地笑道:“先停手,听听他有什么要说的。”
那老头被放开后赶紧摸摸后脖颈,看有没有多了道碗大的疤,发现自己尚在人世后,他擦擦额头因恐惧而流出的冷汗,旋即破口大骂:“诸葛老贼,拐求滴很!二球娃子自己跑掉了,把小老儿我丢下不管了!”痛快骂了几句,这个被坑了一把的通广道人袁处坚膝行到屋子门槛外,冲杜行之道:“这位大人,我不是诸葛玄元,这二球蛋子把我一棍子打晕了,然后跟当兵的叫唤,说抓到诸葛玄元了,这些当兵的才把我抓来这里。要是让我再见到他,看我不一撮脖子呼死他!”
杜行之大概能懂袁处坚的意思,问道:“你说诸葛玄元把你打晕当替罪羊,那你又是为什么会和他在一块儿呢?如果我没猜错,你便是紫霄宫的通广道人袁处坚吧?”
我只是包庇犯,抓了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袁处坚如是想道。随后他点头应道:“贫道的确是通广。”
杜行之满意地说:“果然是包庇贼首的人你们几个,把他就地处决吧。”
两名兵丁得令,又钳住了袁处坚的两条胳膊。
“唉慢着慢着!”袁处坚寻思这和预想中的不一样啊,他为保命,连忙叫道:“我知道诸葛玄元跑哪儿去了!”
“放开他,听听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袁处坚揉揉肩膀道:“诸葛玄元知道大人天兵到来,清剿八卦庄,自然能猜到大人会分兵去剿震庄,然后一庄一庄接连捣破。所以他逃下山去,只能是躲到襄阳潇湘社分社去了。”
“喔”杜行之像是忽然明白一样点点头,而后忽然喝道:“武当山到襄阳三百里,他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头飞过去不成吗?快说,诸葛玄元究竟躲藏在哪个山洞里了?否则休怪本官冒犯你道家了!”
袁处坚吓得俯身紧贴地面,颤声说:“小人绝无虚言啊。那诸葛玄元和当年神行太保戴宗一般脚底长有红毛,脚力惊人轻功盖世,可一日暴走百里,莫看襄阳离武当山这么远,他三天也就到了。保不齐”
“保不齐什么?”
“保不齐比大人您麾下的捧日营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