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无风无光的夜晚,一座山包上突兀的显出一个凸起物,远观绿气荡漾,血色的泡沫从缝隙处渗出,一群盗墓贼悄然的摸索上来,他们呜咽的倒地。
一双手勾着石板,他扑腾的翻出,望向远方,眼神干涩,一动不动的盯着。
石棺中蹦出一人,正在查探的盗墓贼手足无措,“大哥,人,人,那是人?”手搭在棺材板上的小黄毛吓得腿肚子打颤,半卧在地尖声尖气的呼唤着。
“你是?”板着张黑脸,一位少年挡在小黄毛身前,直视着他,望着他空洞的眼睛,他尽量保持着微笑。
“此时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刻。”他喘息着,不长的语句把他累得够呛,他伸出手来,摸着少年的脸颊,他想躲开,身子却不受控制的愈加靠近他的手掌,少年呆呆的盯着近在眼前的手掌,骇然而后悔,今夜必定是要湿鞋了,干这行的谁又没有个尽头,但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事业线与生命线竟然如此的短浅。
手碰到脸,热乎乎的,并没有刺骨的尸寒。“人历500年,今天是”他的抽泣打断了他颤巍巍的回复,眼睛一眨一眨的少年盯着他泪流满面的仪态,他的哭泣令他都倍感伤痛。
收回手掌,他搓着掌心的污渍,他的手慢慢露出光鲜的皮肤,低头俯视倒地已经开始翻滚抽搐的盗墓贼们,一道鼓足勇气的话语传入他的耳朵。
“我们为自己的愚昧冒犯致歉,还请您可以”一大步再次跨到他的身前,他们互相喷吐着热气,他拍着少年的肩头,“给我准备身舒适的衣服”他从人群中逐次走过,一人给了他们重重的一脚,踢遍一圈,哀嚎的声音平息,他们面露安详沉沉的闭眼睡着。
“这边请。”少年吩咐山下待命的属下上来搬运这昏迷的人群,自己则亲自带着他朝山下走去。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一脸的谄媚,少年迫切的想要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李默,你可以这么的称呼我。”没有停下脚步,径直的朝着前方赶去。
沐浴过后,在他们的细心照料下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时隔五年的再次入梦,他的睡眠很浅很浅,不一会儿他就睁开眼睛,柔软的床被和床垫让他有种不真实的触感,这种久违的温暖是他在石棺中所无法体会到的,拽着被子,他很害怕这还是一场不会醒来的梦。
五年的棺中生活,他习惯于做梦,习惯于在黑暗中独自的听着自己一下又一下的呼吸声,他想着出来,却又仅仅只能停留在不断的想象,不断的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