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石魔的暴走,李截屡屡败退,不知不觉间被逼到了阴脉尽头,当然他也想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一头黑龙马傲立巨坑,微微翘首凝望着漆黑的夜空,好似流露出了人的情感。
李截不可再贸然前进,但后方有石魔追击,他的路子对这敏捷的大块头毫无威胁,要知道每一拳每一脚都是打在石头上,凭借血肉之躯如何硬扛?因此他冷静下来,想到了新体系。
“李小龙真乃大宗师也,以网球练手创出截拳道硬功,即是所谓的逆功,见微可知著,以小可见大,又创出顺着将敌人摧毁的打法。”李截伫立深思,伟人的经典语录每每在脑海里回荡,总能受到启发,毫不客气地说他的话足以成为当世武功秘籍!
“对手的力量对我来说不是相互排斥,而是相互增益,在我的思想中再没有矛盾之感。在我的眼里,整个世界都是连为一体的。”
“在格斗中,功夫高手都忘记自己的存在,而随着对手动作而动。他放弃了所有的自我反抗意念,而采取一种柔顺的态度。他将意念放空,使动作解除了包袱。而一旦意随念生,动作也会随之启动,立即展开对敌人的攻击。”
“举个例子,被对手抓住领口的时候,那些受过训练的人都会说先这样,再那样,最后那样。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让对手沉浸在抓住领口的愉悦之中他确实抓住了,然后直截了当地一拳打向他的鼻子。”
想到精妙处,李截自己都笑了,心里暂且把这种顺着来摧毁对手的打法称之为顺功,他不知道以此来对付石魔是否行得通,但柔能克刚的道理还是懂的。
于是他开始有规律地躲避,后侧,不再想着如何强行干翻这魔物,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采取柔顺的方式应敌,帮助自己进步。
“保持空灵之心,无形,无法,就像水一样。水倒入杯中就成了杯子的形状,倒入瓶中就成为瓶子的形状,倒入茶壶中就成为茶壶的形状,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像水一样吧,我的朋友。”
那是一种至高的理念,无上的思想,寥寥几十字,无一生僻词,只需九年义务教育都足以读懂,但真能把这种思想融入到武术体系中,难矣。
石魔之高大如山,暴躁如虎,李截心底惴惴,集中精神都难,对石魔的进攻手段又恐又惧。那魔物轻易把山体刮出条长痕,单手甩来十多块脸盆大小的石头,双手还砸出一块比家里石磨还大两倍的巨石。
李截躲闪不及,被一巴掌挥飞,五府动荡,头脑昏沉,站起来时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往后一看,到头了,半只脚已经踏入黑龙马所在的巨坑。
“吼”
猝不及防时,石魔还掷来一块山石,李截差点被爆头,幸好弯腰躲过,可脚下已打滑踩空,下半身跟着跌落,两手使劲抓住山壁,直把皮肤擦破才将身体稳住。
“呃……我跟你有多大的仇?要杀我?”
李截正要撑上去,那龙马好似被惊动了,四肢一蹬,跳上陆地,扬起狂风,底下的的黑气如喷泉上涌。单是狂风还不足以打落李截,但那黑气漫过如遭电击,他浑身痛麻,哇地一声跌落下去,至此才发现那畜生脚下根本没有踩踏物,而是漂浮于黑气之上。
“我……我要死了……这窒息的感觉……呃……”
龙马落到地上,一蹄子把石魔踩扁,马嘴张开,好似有某种元气吸入。继而蹬向远处,逮着怪物就咬,似在捕食,随着它的扑杀,这块地儿很快就安静了。
巨坑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李截持续下坠,受到黑气的影响使得意识逐渐模糊,脑袋、脏腑、四肢都被黑气侵占,痛楚不堪。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自身的汗毛长长了,头发长长了,双手变大了,几乎大过双腿,胸膛的肌肉越来越饱满粗壮,竟然退化回人猿模样,并且他这个人猿还能继续成长,越来越膨大,甚至长成一座大山那般巨大……
“我……我这是幻觉吗……”
只在一瞬间,双眼传来清凉,目力本不该达到的地方出现一块碧绿色,是柔和而清凉的光晕,身体一直在下坠,离那光晕越来越近,但他清醒,如果再这样坠下去一定会死。
“我不……我不想死……我该怎么办……”
黑气始终上涌,产生一定的冲量,李截突发奇想“游上去……顺……顺着这点冲量游上去,像在水里……像水一样……”
李截仿佛没有了身体,灵魂也被黑气占尽,又或者与黑气浑然一体,融身其中。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在悬崖峭壁上的,双手本能地抓着山体的突石,闭着眼一下一下勾上去,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全然无觉。
重新着陆时仰躺在地,像只翻身几天的龟,濒临死亡。可死里逃生又临绝境,睁眼一把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下面有什么?”
是三个全身武装的士兵,拿枪指着李截脑袋的是个瓜子脸,尖尖的嘴,眼角也眯得厉害,有些邪气。
“下面……下面有……”李截胸口震痛,说句话气都接不上来,对着那人勾手,要他凑过来,再凑近些。
“说吧下面有什么,我会考虑救你一命。”那人信以为真,低下头往李截脸边凑近,他还握着枪,不惧任何危险。
忽然间,李截嗝出一口黑气就朝那人的脸喷去,酸爽。尖嘴脸猛地把头摆过一边当场石化,扣扳机的手指怎么也紧不上了。
另两人反应过来时,李截已暴起,抓住眼前的手臂调转枪口,枪响一声,再有皮革刺破声,倒了一人。李截腹部中刀,虽未中要害,却也了解到了尖嘴脸的狠辣。
“竟敢反抗,去死吧!”尖嘴脸呛了一口气有升天之感,暴怒,压刀前推,要把李截再送入巨坑里,可他怎么也使不出所有力气。
“不反抗又能活?”生死时刻更显人之本性,李截也有怒意,扭曲了双脸,好似不怕痛一般,直接出手捏住尖嘴脸的手腕。
“开枪,开枪啊!”尖嘴脸呼喊后方队友。
“开枪?你们要杀多少人?杀多少华夏同胞?长生不老药真的能长生吗?现在黑人就在山里,你们不对付黑人,拿枪指着兄弟的脑袋!”李截心理攻击,拖延时间。
“看来,你不太了解我们的底细。”那人笑着说了句,果断扣动扳机。
“嘭!”
然而倒下的却是尖嘴脸,李截已调转身位,借尖嘴脸挡枪,再丢出匕首打偏枪口,眨眼间贴近,左手卸枪,右手抓喉制敌,动作太快,犹如探囊。
“你们,也不了解我的底细。”
此时只有生与死,双方有机会都不会放过彼此,但李截赢了,输的人唯有付出惨痛代价。
“你……你杀过……人……”
“错了,这是第一次。”李截拖着那人走到悬崖边上,冷的深沉,道
“武装进山的有两批人,你们是搜寻管道运输那批?总共有十人,我见过两个,加你们三个是五个,还有其他五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