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长老道:“最后一拳是我打的不错,可重不至死。”
陈长老道:“这怪不得老庄,我们每人都伤了他,谁都有责任。”
周长老道:“别吵吵,人还没见到呢,真死假死还不一定呢。”
马长老也道:“是啊,是不是他还说不准。喂,小子,把棺材打开!”
看他们那架势,唐奉道知道其中肯定是有些什么误会,既然他们要看,那就看吧,反正棺材板也没钉牢实,很容易打开。
棺材打开了,他们一齐把头凑了上去,然后又快速把头扯了回来。唐奉道偷偷笑了笑,道:“不是你们要的人吧。”
“快走!他娘的晦气!”马长老臭着一张脸,如果不是看在唐奉道不像江湖人,早就上去打他了。
五人继续往前走,看见了挂着灯笼的小店,敲门,进入。
小二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伙计,知道来的这五个人不可以貌取人怠慢了,赶紧客气地迎了上去,道:“几位,上好的房间打扫干净备着呢。咱先上楼?”
谢长老道:“谢一路的雪够大的,我们一路没吃,先上点酒菜,吃饱喝足了再睡觉。”
可店内没有其余的客人,所以他们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下,小二给每位倒了一碗热茶,然后就去后厨吩咐。
菜要现做,但是酒却可以先上。杯酒下肚,又因现场没有需要避讳的江湖人,五人开始低声谈论起事情来。
小二侧着耳朵偷听了几句,装作和女掌柜闲聊,低声道:“好像是在追寻什么人,看样子是丐帮的。你说会不会是冲着他们来的?”
女掌柜侧了他一眼,道:“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门又被打开了,一阵酷寒的冷风吹进,瞬间侵略了温暖的大堂。
“直娘贼,真够冷的!快给大爷我上一壶好酒!”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厚厚兽皮裘衣的汉子,一脸刺猬一样的长胡子,挡了大半张脸,头上带了一顶兽皮帽,一副关外人士的打扮。
门也不关,大踏步甩着手,大马金刀坐下,大声道:“还是他娘的屋里暖和。”这人说话永远都是吼出来似的,好像胸口有什么堵着,不大声用力就冲撞不开。
五位长老坐的位置正好是对着门的,门大开着,寒气直直冲着他们。热酒作祟,每个人都打了个寒噤。
马长老酒喝的多满脸通红,被冷风一吹,酒劲儿上头,醉了。猛地站起来,对着刚进来的那人,指着门口,怒道:“这门是你打开的?”
那人回答:“是我!”
马长老道:“你手断没断?”
那人抬手翻来覆去看了看,认真道:“看来好像没有断。”
马长老道:“门既然是你关的,手既然也没断,那你怎么不把门带上!”
那人笑了笑,二郎腿翘着,道:“因为那风吹不着我,我干嘛要费那力气。”
马长老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接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却因为舌头喝大了,后面的话说的含糊不清。
小二这个时候刚好出来上菜,瞧见着局面,立马去把门关了,说了些好话,才把马长老劝坐下去。
大胡子眼睛转来转去,最后落在了打算盘的女掌柜身上,他笑了。菜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跑到柜台前,去骚扰女掌柜的。
“小美人,你家当家的没在啊。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凄冷的夜,也太薄情了,今晚我来陪你吧。”
小二的赶快跑过来,笑道:“大爷,她当家的就是我了。”
大胡子的手搭在了小二的手上,想要抽回来,却没抽动,皱了皱眉,重新大量了小二,心中道:“算了,这般状况不能多事。”稍微用劲,撤回,独自喝酒去了。
没多久,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这次进来了七个人,每人腰间都配了一柄宽厚的大刀。
最先认出他们的是谢长老,拱手迎了上去,道:“铁老弟,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了。”
来的这些人是铁家堡子弟,带头的是铁广茂,他也拱手回礼,道:“我们听到消息,说梁盗在附近,便来查探。”
另外四位长老也起身问候。
谢长老道:“原来是这样。可惜了铁贤侄少年英才,却遭到如此大难。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尽管吩咐。”
铁广茂知道他们丐帮进来也是内乱不止,帮主袁求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们那儿还有余力去帮别人。这一番客套话,他还能不懂吗?当下也只是答谢,并未当真。
熟人相识,便坐在了一起,相谈甚欢乐。客人已经上楼歇息去了,小店打烊。
小二和女掌柜还没有去休息,而是去了后院的厨房。
梁盗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江依寒微隆着肚子站在他身旁。
小二道:“大哥,你也是干嘛?”
梁盗道:“兄弟,我们就在这儿始终会给你门招惹麻烦。你们好不容易才退离江湖,不能因为我们,又被卷入这麻烦的风波。”
小二道:“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之间的情感,还谈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就是你的家了,不准走!再说了,你藏得好好的,他们发现不了,来这儿只是巧合。”
女掌柜也上前去扶住江依寒,劝道:“说的是啊,江妹身子也需要静养,禁不住你这样折腾,就安心留在这里,一切有我们照应。”
江依寒道:“我身子骨强,不碍事的。”
梁盗道:“我已经想好我们的去处了,你们就用不着替我们担忧。外面风雪都停了,再过不久天就该亮了。后会有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