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笑了，问：“既然没有大公无私之人，剑取直，不是没有意义。”

此刻刘秀像是与人争辩学问的儒仕，义正言辞道：“人有知识，自然会思考，有是非对错，也不会有大公无私之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圣贤亦有过，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因为有错，会犯错，所以剑要取直，警示犯错之人。”

“圣贤亦有过，这话听着大逆不道。”声音问。

刘秀道：“如此，说了故事好了。”

书中记述大儒圣贤似乎都是谦谦君子，谨言慎行，道德模范，一言一行都有深意，令人敬重，学习。

但是这是书中记载，现实中却是少有完美无缺之人，大秦太祖开国，国力疲敝，又思考民生不易，官员俸禄少的可怜，千里求官只为财，饭都吃不饱，谁还当官，故此内阁授意各部大员从府库，税款或是各项办事的银子中抽取少许，积少成多，一年两次分发各级官员，美名，冰敬，炭敬。

这事太祖皇帝心知肚明，但每次抽取数目无伤大雅，官员也要养家糊口，因此默认，冰敬银，炭敬银也成官员理所应得的银子。

但宰相瑞清，最是清廉，刚正不阿，一心为国为民，从不收取冰敬，炭敬，致使幼子饿死，这样的人可以说是道德典范，百姓交口称赞，连太祖皇帝都劝说，朝廷大员，何以至此，暗许他收了两敬的银子，可是瑞清却说，臣今日收了这看似理所应得的银子，明日臣就敢理所当然的盗取府库，这也是皇帝默许了的。

当时正值吏治腐败，太祖闻言，心有所悟，问该如何办理，瑞清回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该拿的拿，不该拿的，动的心思都不要有，当要有规矩。翌日，太祖皇帝调整了官员俸禄，明旨此后断绝冰敬，炭敬。

这是大秦太祖实录中的故事，刘秀幼年读到时，觉得瑞清是少有圣贤臣子，但后来又在书中得知，瑞清极为孝顺，甚至是愚昧，只因为母亲不喜媳妇，竟然三休三取。

旧人倩影尤还在，却是新人红冠戴。瑞清三任妻子有何过错，只是因为瑞清母亲不喜欢，瑞清却是不顾夫妻情分三次修妻再娶。

故事说完了，刘秀再次开口：“这样薄情寡义的之人，真的是百姓口中的圣贤臣子，因为说圣贤以有过，剑当取值，警醒世人，所谓头悬利剑，大概是如此了。”

“好，好，说的好，剑当取直，你既然知晓剑意之道，汝有春风，当为尔手中剑。”声音越来越小，说完最后一字，声音最后消失无踪。

大地未回春，刘秀却觉得有春风吹拂，隐隐间闻见了鸟语花香，突然眼前亮了起来，看见了五尊剑炉，一尊烈焰如海，一尊冰封天地，一尊生机无限，一尊金石交错，一尊黄天厚土。

砰！

石破惊天，五尊剑炉爆裂，火焰如流水，寒冰刺骨髓，生机活死人，金石似刀刃，厚土满黄天。

剑炉中冲出五道剑意，如太古洪荒中冲杀出五头巨兽，刘秀身边有春风吹起，朝着五道剑意席卷。

春风有意，如铁匠手里铁锤，与剑意锤击，最后刘秀看见凝聚出一柄宝剑。

这剑似有似无，像是山林中雾气洁白干净，伴随着春风缓缓融入了刘秀的身体，刘秀只觉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沉重感，似乎是有天大担子落在肩头。

桑海桑田，景物再次转变，此刻，刘秀发现竟然立身在了浩瀚无垠的星空中，气海穴府灵气充沛，丹田内凝聚的天地大阵有剑气缠绕。

刘秀手指一点，一道恢弘剑气，如流星划破苍空，斗转星移，威势绝伦，这一刻，刘秀突然感觉心头莫名情绪得到释放，如沐浴春风，整个人舒适祥和。

漂浮在无尽星空中，春风拂面，心中有浩然剑意，刘秀经脉游走，小周天运转，正是暗含星空周堂气数，丹田如涡旋，天地灵气疯狂涌入。

星空浩瀚，星芒点点，但刘秀眼中光明如昼，有烈日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