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停下了手中的木槌,看向了叫价之人。
“范府,二十万石粮。”那人又重复了一遍叫价。
听到范府二字,而此人又坐在许宣的身旁,李恪便意识到了这个人是代表谁来的了,一时间也忘了跟着重复唱价。
有些富商显然还没回过神来这叫价的人是谁,纷纷与身旁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二十万石的粮食,先不说是不是刻意要与孙富作对,能叫出这个数字并且拿得出现粮的人在场的富商也不过单手之数。
而那叫价之人刚好还不在这些富商里头。
“范府的人,是哪个范府?没听说过京城有姓范的大户啊。”
“吕老爷,你真是还能有哪个范府?”一人反问道。
“难道是替西施赎了身的那位?那可是”
“哼,这下看咱们的孙少爷怎么办了,这位要来截胡,谁不得掂量一下?”
那位被称作吕老爷的人已然猜到了叫价之人是谁,但还是问道:“可今天不是只有咱们这些人才可以竞拍吗,那位都已经身居高位了还与咱们争什么?”
“吕老爷,李恪有说只有咱们才能叫价吗?”
吕老爷仔细一想,确实没有,便摇了摇头。
李恪打着拍卖会的名义征粮钱,征的是他们这些京城大户的粮钱,所以他们自然会先入为主的认为只有他们这些富商才能参与竞拍。
实际上李恪的限制只在于入场资格,而入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参与竞拍,当然也包括了在场的各部官员们。
只是这些当官的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粮来,而且就算拿得出来也未必敢真的下场竞拍,所以就只能看着自己支持的富商们过过瘾了。
一人又道:“我看孙少爷这回是越不过这座高山了,呵呵,那位范丞相可不是咱们这些人能相提并论的。”
吕老爷虽然还想不通其中的意思,但还是跟其他人一样,假装看懂了似的点了点头,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孙富已经了没之前那股子志在必得的气势。
此时孙富已经思考了良久都还没做出决定到底该不该继续叫价。
“看来孙富也怕了。”刘询笑了笑。
赵伯琮也接过了话头,笑道:“能不怕吗,那可是二十万石粮,比孙富多了整整一倍。”
“二十万石对于孙富来说倒是小事,只是他怕的或许是另一种可能。”许宣看着范府管家道:“范管家,范先生这次到底是真的想要拍下这道圣旨还是”
范府管家回道:“老爷吩咐了,是以岐山范府的名义参加这次拍卖,皇上并不知情。”
“哦原来如此,可也难为到孙富他们了。”许宣笑道。
范府管家道:“不是老爷想要故意为难他人,而是老爷也想为皇上尽一份力,至于其他人怎么想,老爷他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
见范府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许宣道:“虽然范先生不想以身份,不想以皇上来压人,但是别人却不得不考虑在内,否则孙富也不会不敢继续叫价了。说到范先生没什么想法,不尽然吧,我想范先生应该还有一层其他的意思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