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也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吧。”商阳动用自己的微表情才能，竭尽全力冲着小茵抛出了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

商阳表现的很好，他露出来的笑，是一个不亚于职业的心理医师，足以一小时收费500的，让人如沐春风的笑。

不过，与此同时，在商阳的心里面，还有另外一层面的想法。

小茵可能需要一个倾诉对象，而自己，需要知道更多，更确切的真相，来完成暗线的探索。

这应该算得上双赢吧……

小茵看着商阳的笑脸，明显地愣了一愣。

商阳还是保持着那个看起来很贵的笑脸，温柔地注视着小茵的眼睛。这是谈话时候的一种暗示，让对方继续讲下去的暗示。

在商阳的暗示鼓励下，小茵又开口了，不过她的话，不涉及什么真相：“我想我快要死了……你叫商阳对吧？你觉得，怎样死掉，会是最体面的呢？”

“……化成灰吧。”商阳还真的“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前两年，好多英雄都是这么没的，体不体面的不好说，但很悲壮。”

“以前，被关在家里的时候，我总会想着，怎样死去是最好的。”小茵应该是没有认真听商阳的意见，“但是想着，如果能做一个好的梦，睡过去……就再也不醒过来会有多好。”

“当时，如果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死掉的话，该有多好。”小茵的说话声越讲越轻，她的身躯耷拉着，摇摇晃晃要倒下去。

一旁的商阳眼疾手快，又鬼使神差地扶住了她。

“文茵……妹妹……”

营帐之外，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闪身进来，是披上了人皮的常氏姐妹。她们来到了商阳的边上，开口的那个是常小白。

在人皮怪物都扑街了以后，常小黛选择留在外面，先将从李窈心那里听来的，关于自己的身份，讲给常小白听。

和两姐妹原先的猜测并不一样，小茵才是常文茵，常小黛才是罗刹女。

“姐姐吗？”在常氏姐妹出现的时候，小茵的眼神里面，已经没有光采了，“看见幻象的话，说明我果然快要死掉了吧。”

“我不是幻象，我是真的，你可以摸摸我。妹妹……”常小白有一些无所适从，和小茵讲话的同时回头望了一眼常小黛。

在好菜坞里面从事了这么久，常小白也算得上是半个专业演员，但眼前这场突然姐妹重逢，生死离别的加戏，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表演会比较好。

常小白还是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小茵与其说是她的妹妹，但给她的更多感觉，像是一个陌生人。

明明应该是最熟悉的人，却没有亲切感。

小茵把手举起来，想去摸常小白的脸，但在快要触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还是不要了，你果然是我的幻象吧。姐姐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呢，姐姐她对我很温柔的……”

小茵这个时候，是靠在商阳的怀里的，商阳从她的眼眶里面，好像看到了噙着的泪。

僵尸还会流泪的吗……

“我的姐姐总是会鼓励我，总是会照顾我，所以你不是呢。说起来，你看后面那个女孩子的时候，更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妹妹。真好啊，两姐妹。”

小茵把目光从面前的常小白脸上，移到了后面的常小黛身上：“还有这位姑娘，你长得真像以前要抢占我身体的，怪物啊……”

“姐姐真的好狡猾啊，明明说要一起的，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呢。我真的，好辛苦啊……不过还好，现在可以解脱了呢。”

小茵还在絮絮叨叨讲着，话语之间，已经没了身为扒皮女的那种暴戾感，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变得细不可闻。

“怎么这样啊，到头来，还是我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