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要被他的虚伪打动了。”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谁知道呢但是能利用的话也不要手软哦?”
某天eernal和ails又开始在某个秘密基地发表对bliin的共同见解,那时候学校的某个角落还是他们的秘密基地。他们每天抽空在那里一起吃点心,讨论坏点子,把作业题目画得一团乱,以及筹划报复bliin。但是升上年级后的一段的时间里,无论是ails还是eernal都被迫收敛了很多。ils开始考虑其他的更为迫切的事情,而eernal则是对bliin充满矛盾,并且陷入了学业和未来的深潭。少年时期的思绪被五月的微风熏染漂洗,玫瑰和鸢尾的味道在轻薄的云层里积淀成明媚的阴影。
在那天之前eernal曾经认为,所谓的秘密基地永远只有他和ails能够进入。但是有一天门被打开了,一身整齐的bliin面色如常的走了进来,漆黑的眸毫无多余意义的扫过两人。于是二人空间被迫容纳了第三个人在一场好孩子与坏孩子的战争后bliin纡尊降贵的折叠了高傲,硬生生挤进来的。
“好久不见。”
他快速的瞟了一眼ails的脸,然后目光锁定在一脸忐忑的eernal脸上,嘴唇稍许动弹。
“我们谈谈,glaier。”
这个称谓带来的的冲击远远大于bliin入侵他和ails的秘密基地这件事,eernal下意识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叫过这个名字了。而这次竟然是从bliin嘴里说出来。
“我拜访过令堂,受她委托照顾你的学业。”bliin对不安存疑的eernal语气平淡的解释:“她一直说你是一个好孩子。”
前后理顺后eernal的脑子突然清晰起来:bliin是出于母亲的委托才来照顾自己。这一事实超出了他过往所有的认知,他一时不知所措,求助性的看向自己熟悉的人。然后这时候ails慢慢站起身来,走到eernal身边,单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低下头,在年纪最小的孩子耳边缓慢的,嘲讽的微笑起来。
“eernal,那可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渣哦。”
无论ails怎么说,bliin拜访过eernal的母亲并且受到对方委托的确是事实。ernal确认过后更加感到难以接受,他一直以来单方面的对bliin处以恶意,但是在夫人口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时候她已经会对eernal露出温和的笑容,逐渐的
“在那之前我一直很少关注你,对你的成长一无所知。ernal,我想我需要向你道歉。你一直都很懂事,而我却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梦魇里,自私的期望你和我感同身受,为此我让你失去了很多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那个孩子无论是教养还是身世都无可挑剔,ernal,我无法顾及到你的全部,但是那个孩子,bliin是可以依靠的。”
“我是爱你的,亲爱的孩子。我由衷的希望你幸福。”
夫人,或者说是母亲这样抱歉又迟疑的解释过后,对面前身材初长的少年这么说道。她很生疏于和eernal交流,调整了好几次语言后才如此结论。ernal没有说话,他第一次和养母这样直白的对视,那张熟悉的面容曾经被哀伤的过往折磨得容颜憔悴,现在也不再如当初那般年轻动人。他发觉他是爱她的,哪怕这份爱掺杂同情与怨念,猜忌和欺瞒,他一直都暗自期待着这个与他共同生活的女人能重拾平静,不受过去的梦魇困扰。他们共同生活了六个年头,对话大多数时候都单调如同嚼蜡,似乎永远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和语气开始一场有效的交流。
在某个苹果花初开的日子里,夫人从工作中抬头看向他,她想唤那个孩子上楼换掉被露水沾湿的衣服,但是看到glaier和养犬奔跑后自由的笑容后收回了声音,因为他在她面前从来不会笑。所以到最后幼年的孩子也没能走到二楼的房间把那朵苹果花给她,她也没有从二楼下去牵他脏兮兮的手。
夫人并没有说谎,她对eernal的爱和歉意都是真实的。伤痛和时间在她身上最后转化为一种温和平淡的气质,她看eernal的眼神很温柔,和以前出于责任和信仰的目光不同,那种由心灵诞生的感情看得见摸得到,它把毫无防备的eernal包围了。这是bliin用来欺瞒eernal眼睛的魔术,他被动摇了。
“也许您说得对。”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喉咙里蹦出这么一句话,低着头看着地上纹路复杂的地板发呆。在此之前他一直顽固的,孩子气的认为自己应该讨厌bliin,但是他开始意识到那个人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所认为的包裹着bliin的苦味尖刺散去后,那个人的喜怒哀乐,言行举止逐渐变得越来越明晰。不再是一块嶙峋建议的礁石,而是有着具体轮廓形状的,眉眼高傲的却会垂着眼睛看自己的年轻人。那个人自始至终的没有对自己表露出过恶意,注视自己的眼眸总是漆黑而安静的,仿佛永远不会主动移开。
在短暂的阙然后,ernal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就像躲避朝夕相处的夫人一样,他也从来没有去试图了解bli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