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气得差点笑出来,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像林深这样肆无忌惮睁眼说瞎话的人,还廿九呢,可真会给自己取名字。他什么时候要他讨伐温沚了?真的是什么都说得出来。
马车内的温沛更是不淡定了,用一种指责的目光看向闻人越,她好心帮他们,居然他们才是和林深联手来陷害皇兄和他的人?
温沛猛的起身,嘴唇都是颤抖着的。闻人越一把拔出匕首,用另一只手捂住温沛的嘴巴,将她摁回了座椅上,在她耳边道:“沛公主,冒犯了。”
女人呜呜呜地挣扎着,急得都快哭了出来。而她越是挣扎,闻人越就越是用力地用手环着她,甚至把匕首放在了她的颈间:“我也无意要伤害你的。”
而马车外,看到身边那些已经拿好武器做好准备姿势的黑衣人,顾越没有开口。然后就见闻人越慢慢转过头,一步步向他走来:“顾越,你的安排?”
那些林深的人站的位置是真的别有用心,明明那些武器对着的都是他,可是偏偏站着的方向是朝着温沚的。所以给温沚的感受,就是顾越一早就布置好了这些,现在专门让人守在他的身边来提防他。
“顾公子,您还和他废话什么,快动手吧。”林深阴测测地笑了笑,“十二,我们不能再犹豫了!”
“是,你说得没错。”骑在马上的男人说道,他们身后那些眉尾有红痣的人纷纷拔剑指向温沚身侧的那些禁军,然后
那些人齐齐地把件指向林深,然后电光火石间,又有一批黑衣人冒出来毫不留情地将围在顾越身边的那些林深的人一刀解决了。
而站在林深身边的十六也悄无声息地拔了剑:“林深,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你知道的的确没错,我们之中有很多人都是未曾谋面的,但是廿九不同。你千算万算,算不到我居然认识廿九吧?林深,到你给十九和廿九偿命的时候了。”
十六用剑抵着林深的喉咙,十二则是走下马车,向温沚拱手道:“皇上,让您误会了,抱歉。”
“十六!你们居然骗我!你们早知道了是不是?”林深忌惮着十六的那柄长剑,这样的变化来得猝不及防,让他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断了,“你居然骗我!”
这些日子林深也没闲着,他一直各种套十六的话、试探十六,他以为借助他们的力量杀了温沚再扶温浅上位的事情已经万无一失了。
林深他也想过了,这些人不是沂泽的,那他们的幕后主使难道不需要一个听话的、可以控制的沂泽皇帝吗?不然他煞费苦心将那么多人布置在沂泽是为了什么?
林深不懂,他以为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可是……原来这些人早就看穿了他的计谋,是他太心急,他可以再等一等的,等公主府的人开始松懈了他再出手的。
悔意和恨意一起涌上林深的心头,让这个自知无论是面对顾越、还是面对温沚,都没有活路的男人一下子就疯了。
林深一边哭着一边用疯癫地大笑着:“温沚啊温沚,我林深才该是人上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把你做过的那些恶心事,都公诸于众!让你这辈子都遭人唾弃!”
“到死都会遭人唾弃的是你啊,林深。”温沚从身边的侍卫手上拿过剑,不带一点犹豫地刺进林深的胸膛,“这是你自找的。”
温沚再一把将剑拔出,看着献血从林深的胸膛喷出,看着这个昔日他予以重任的下属口吐鲜血对他说:“温沚……你……不得好死……”
林深含着血无力地垂下头,这个胸怀壮志的男人,所有的梦、所有的幻想,都一块儿湮灭在他的胸膛中。
他没有成为人上人,他将被冠上欺君和篡位的罪名,被世人唾骂、被他们踩在脚下。
而林深与温沚对峙的时候,十二已经下马走向顾越,行了一个大礼:“公子,属下十二来迟了。”
顾越将十二扶起:“你们早就知道了?”
“是的,但是谨慎起见,我们并没有把计划告诉公子,还望公子恕罪。”十二拱手道。
“呵,林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是不是该解决一下你的事情了?顾越。”温沚将刚刚杀了林深的那把剑扔到地上,似是觉得杀林深脏手,还用手帕擦拭了一下握剑的手,“听令!把他们都给朕拿下!”
两拨人正各自拿着武器,马上就要冲上去大干一番了,千钧一发之时,闻人越挟持着温沛走下马车:“温沚!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