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绵绵听后,拿起酒喝了几口,才闷闷说道:“大道苍茫,神途艰险,所有都是如此,只有我,我们为何是这样?你说,如果是你,你当如何?”
“自当顺应天命……”
“是了……”陆绵绵自嘲一笑:“倒是我亲自带出来的徒弟……顺应天命……顺应天命?呵呵……”
几乎每次喝酒,陆绵绵都会重复的问这几句话:天命是什么,为何要顺应天命,顺应了如何,不顺应又是如何?
花容站在她身后,就算她喝的烂醉如泥,也不会有所怠慢,依然小心翼翼的随侍在一旁。
这几日,陆绵绵肉眼可见的消沉,花容心中说不出是解恨,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心痛,只知道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一天少过一天,心中虽然麻木,可也是提心吊胆,怕这一天提前到来。
所以,现在的借助了陆绵绵肉体的无致神女,着实让人觉得可怜。
有了这一层朦胧的同情,就忘了之前她对他所做的所有事……
不过就算没有这层同情,花容也觉得够了,师父与他终究只是短暂的缘分,就算那时她偏心,她不公平,又能怎样?
师父偏心炎寂,对待炎寂总是春风化雨般的温柔,对他则是爱答不理,可偏偏她的命定之人,就是她连话都不想说的花容。
师父因为炎寂,将他罚进残影池,可偏偏在他渡劫无望时,误打误撞将他的神魂保护在了她的神魂仙魄之中。
她抗拒这一切的发生,想要将自己的姻缘变更在东阳神君身上,好报答他的舍身救护之恩,却不想变成了陆绵绵,不仅饱尝情爱的辛酸艰苦,还最终辜负了东阳神君。
她不是没有心,也不是没有情,只是她一直所相信的事情,不允许她有什么别的心思,就算察觉到不对劲,想改变这一切时,终究是徒劳。
就像他和无致神女,就像无秀神女和东阳神君,就像陆绵绵和花容,就像锦渊和陆绵绵,所有都是确定好的,不会有丝毫的不公和偏差。
又是四五天过去,到了傍晚的时候,花容一如之前的等陆绵绵出门喝酒,可是等来的却是情醒异常的陆绵绵。他见她又恢复了之前冷若冰霜的模样,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也不问她想怎样,带着她往云渺宫方向飞去。
云渺宫离皇城不远,所处位置十分的得天独厚,绝对是聚集天下灵气的所在,那里终年云飞雾绕,端的看去就是一派神仙景象。
此刻的云渺宫,天上滋滋雷电不断游走,肖永陵按照大祭司的吩咐已从山中退出,只留下锦渊躺在禁室里,说是要为已经没有星运的锦渊,将这些都补回来。
肖永陵听的也是半懂半不懂,只明白一件事,就是陆绵绵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