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说,再善良的人,也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奋斗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啊,不能光凭一句善良,就不费吹灰之力,心想事成的。
何佳也笑了起来:其实我只是发个小小的牢骚,顺便开个玩笑而已啦。
自从毛卫东那天跟陆广知谈过话之后,最近几天他都没有到公司来上班。
据说,毛卫东和陆广知谈了一个下午,也没有谈出什么结果,晚上他们又继续谈。
但是,一直谈到快半夜了,依旧没有谈出个子丑寅卯来。
最后,在跟陆广知大吵了一顿之后,毛卫东一气之下,就回河南去了。
向子威问老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钟说,这个事情具体他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开会时两个人意见有分歧,毛卫东还是想参与公司的管理,但老板不愿意放权给他。
向子威说:“看来毛卫东对闳清还是了解太少了,其实公司里除了老板之外,谁也没有权力。”
老钟深表同意。
老赵说,毛卫东的意思是,老板有什么任务,可以直接告诉他,然后由他去车间传达。但是老板的看法是,如果这样的话,毛卫东不就成了传声筒了吗,如果毛卫东在闳清只是一个传声筒的话,那么他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呢?
向子威说:“老板这个观点就有些太偏激了,人家大公司那么多职位,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按照老板的说法,那很多中间环节的人,不都成了传声筒了吗?”
老钟说:“所以说,按照他这种观念来管理公司,闳清注定成不了大公司。”
老赵说:“老板还是喜欢直接下达任务,一切都亲力亲为。”
向子威说:“公司小的时候,为了节省成本,那种方法比较经济实惠的。可是一旦公司做大了,就不需要凡事都事必躬亲了。”
老钟说是啊,凡事都要亲自过问一下,事情一多,就管不过来了。
向子威说:“什么事儿都要管,什么事儿都要问,最后的结果不是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就是什么事儿都管不好。”
老钟说:“据我所知,他的身体目前看来,暂时还没有什么事儿;可是什么事儿他都要插一脚,我看他是越管,公司的麻烦就越多。”
向子威笑了起来。
老钟继续说:“你看我说的对吧,车间里生产的产品,今天他要改成这样,明天他要改成那样,结果改来改去,到最后还得恢复成老样子,除了瞎折腾不说,其他人也要白白地跟着他受连累。”
老赵说:“是啊,工人们抱怨他这个毛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向子威说:“可是谁敢劝说他不让他改呢,他这个人是谁的话也不会听的。有时候名义上说是让你提意见,可是你就是提了,也是白提,他只是表面上装装样子罢了,和他意见不同的,他根本就不予理会。”
老赵说:“可惜老板的这种观念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什么时候只有他自己醒悟过来了,他才有可能会彻底改变。
何佳摇了摇头:“想让他改变这种看法?我看这辈子是没有什么指望了。”
向子威说:“其实诸葛亮就是因为管得太多了,所以到最后积劳成疾,五十多岁就不行了。”
老钟说:“即使给他讲这个,他也听不进去。他自己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陆广知打电话给向子威,让向子威和他一起去浙大。
向子威推辞说,他现在很忙,有几块线路板他还在做测试,暂时离不开。
但陆广知执意要向子威和他一起去,说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往后先缓一缓,浙大这个事情应该先放在第一位。
陆广知还想让何佳也一起跟着他去浙大,何佳说他现在忙得很,一大摊子的工作,走不了。
陆广知于是就不再坚持了。
向子威看到何佳成功脱险,心里恨不得能跟他相互交换一下身份,上一次去浙大时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他一点也不想再去面对吕教授和他的那几个学生。
到了浙大之后,看到陆广知亲自到来,吕教授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一切都变得畅通无阻。
陆广知和向子威在技术验收的资料上签过字之后,吕教授说,浙大随后就把第一期高频电源资料的电子版发到向子威的邮箱里。
当天下班回来的路上,老钟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不用说,肯定又是因为浙大的事情。
陆广知去浙大的时候,没有叫上他,他认为陆广知把他给边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