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秋晖心中虽然明知他穆乘风的这种猜测,颇有可能,但是,他仍摇摇头道:“这似乎不可能。”
穆乘风笑了笑,又正容道:“居大侠,我请教,所谓工于心计,深谋远虑之语何解?”
居秋晖不禁默然,哑口无语。
穆乘风接着又道:“我敬佩居大侠的为人,所以我仍望居大侠接纳我的良言……”
居秋晖毅然摇头截口道:“阁下,你别浪费唇舌了,在未获得证实之前,居某无论如何,也不能作那背义忘恩之徒!”
穆乘风剑眉微皱了皱,道。“如此。我只好委屈居大侠了。”
居秋晖朗声一笑道:“居某既为阶下囚,生死已悉凭阁下,何来这委屈二字。
穆乘风忽然抬手出指,隔空封闭了居秋晖的软麻穴,含笑道:“居大侠请恕我,事逼至此,我不得不暂且委屈居大侠一个时期,事了之后,我不但立刻释放居大侠,并愿向居大侠赔罪!”
居秋晖默然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衷心却对穆乘风的气度极为折服!
穆乘风星目瞥视了地上的那武当道士一眼,倏然转向蓝立恒问道:“对武当弟子,丞相以为应予如何处治?”
蓝立恒肃容欠身答道:“臣以为和法空大师同样处治。”
穆乘风微一颔首道:“如此。就偏劳丞相处治他吧。”
突然。一条人影飞射落地,竟是“女王城”四大护法之首的宋湘玲,她背上还驮着一个人。
众人一见,心中全不禁猛然惊!
原来宋湘玲背上驮着的竟是个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浑身血迹斑斑,已成紫黑色的少年。
他,正是那“悦宾楼”店主项天寿。
穆乘风倏然一惊站起。问道:“天寿他怎么样了?
着急之情,溢于言表。
宋湘玲顾不得行礼,一面轻轻放下项天寿平躺在地上,一面答道:“天寿身负重伤,又经连夜飞转狂奔赶路,已将油尽灯枯,虽经城主赐服下一粒女王丹,但气息仍是十分衰弱!”
穆乘风剑眉微微一皱,道:“他刚刚到达么?”
宋湘玲道:“一刻时辰左右。”
穆乘风探手把了项天寿的脉息,脸色突然一沉。道:“他气息这等衰弱,你为何还将他背来此地!”
宋湘玲不禁头一垂,嚅嗫地道:“他说主上待他如同兄弟,目下各方消息详情,只有他一人完全清楚明白,所以他要立刻亲见主上之面禀告一切,以报主上爱护知遇之恩,否则。他将死不瞑目,城主无法,只得命臣妾背负他来此地面见主!”
穆乘风听后,脸色这才稍敛,但,一双星目中已隐蕴泪光,神情激动地微一摆手,道:“好了,你且坐下略息吧。”
倏然运指如飞,连点项天寿身上一十二处穴道,然后扶起项天寿的身子,在项天寿背后“命门”穴上轻击了一掌。
项天寿身躯一震而醒,一见穆乘风在侧,便待起身行礼,却被穆乘风一手按住,含笑摇头地道:“寿兄,你所付出的已经超过你的生命力量,现在一切俗礼皆可免了,请说你想告诉我的各方面的消息情形吧。”
项天寿感激地望着穆乘风一点头道:“属下遵命。”语声一顿,接道:”首先属下要禀告的,是青海方面的好消息,施姑娘已获得全面胜利,并且救出了全部被禁妇孺,属下也已飞讯传达施姑娘,说明主上的行踪所在,预计日期,途中若无耽搁,只亦早晚之间,施姑娘便可赶达此地了。”
忽然吁声轻叹了口气,又道:“只是,我们除了这一方面的胜利之外,其他各方面就一败涂地了。”
穆乘风听得一颗心虽然直往下坠落,有如千斤般的沉重,但,表面神色却仍镇定平静地说道:“不要紧,胜败乃兵家常事,寿兄,你慢慢地说好了。”
项天寿脸上现出激动的笑容,说道:“属下很明白主上此刻的心情,已经沉重焦急无比,但是,为了属下……”
穆乘风含笑摆手制止地道:“寿兄,你不要浪费精力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了,还是拣要紧的慢慢地说下去吧。”
项天寿点了点头,道:“内方山庄已遭突袭,方坛主和郭香主全都罹难,黄丞相赶到之时,已是事过的第五天。”语声顿了顿之后,又道:“黄丞相归途和常旗主相遇,但在天门、南郊竟受到拦截突击,被四十多名高手围攻,黄丞相常旗主和二十多名家臣奋身浴血苦战,虽然毙敌二十余名之多,黄丞相和常旗主也均身负重伤,二十名家臣只生还九位。”
穆乘风道:“黄丞相等人返回后,店内便也接着受到突击,是么?”
项天寿道:“黄丞相和常旗主等人返回的第三天夜晚二更时分。女王城突遭百多名高手围攻,并发出求救火花讯号,属下当即亲率十剑士和黄丞相常旗主以及十多位家臣等赶往驰援!”
穆乘风神情不禁陡现紧张地问道:“结果情形怎样了?”
项天寿道:“属下等刚出城,便即被一批为数五十之众的高手所阻,展开了一场血战,属下和十剑士在黄丞相、常旗主和十名家臣拼死掩护下,勉强杀开了一条血路,赶到女王城外。”
说至此处,眼角突然涌现泪珠,面部肌肉一抽搐,又道:“满地尽使残肢断体,血流成河,尸积如山,那惨状令人不忍卒睹,守护城内外的家臣和女弟子们大都丧命,只剩下十五六人,仍在与恶徒拼死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