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无法接受他死了这事,但我会开家医馆多救几个人积德,我也不会再炼药士。”毕夫人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任由自己平躺在地上:“我不仅输给了你也输给了天意。”
“你输了,但只是一个人的生死,可我不能输。”绛之喃喃的说出了这句话,声音有点小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的,随即收敛了情绪:“我还是会让无邪派人盯着你,我不信你。”
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只余下毕夫人还躺在地上,微微眯着眼睛盯着房顶,她的示弱却还是赚不到她的信任,果然她很聪明啊。
绛之出门转身缓步下了楼梯,陈旧的木楼梯随着脚步吱呀吱呀的想,也勾起了绛之的心思,那套说辞自己斟酌了很久,所以决定在大堂内等她,先告诉她自己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让恐惧,恐惧之后她发了难,责备她让愤怒,愤怒之后才告诉她事情始末让她明白自己的无知。
恐惧,愤怒,无知,心痛,每一个情绪都给她心上加了一层禁锢,最后让无邪盯着,在禁锢上上锁,毕夫人依旧逃不出自己的掌控。
思索间,绛之已经走出了民宿木门,看到无邪就在外等着。抬头望着天上明月,她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风清扬的谎言,多出来的三个药士,都在昭示此事还没真的完结。
“谷主!”无邪见人出来,便迎了上去。
绛之看着天上:“你派人盯着毕夫人,有何异动立即告知,还有去查风清扬去了何处,派人盯着别惊动,如有回信马上来报。”
“是,那谷主要启程去温家了吗?”无邪似乎并未察觉出自己的不妥。绛之没回答,越过他走了,等谷主走了之后,才惊觉自己越举了。
绛之没打算多待,第二日就让阿寿收拾好东西告辞了,尹渡风想送她至温家,可是却被拒绝,心思不死就打算偷偷跟着。
自己当然知道尹渡风跟着,只是没去理会,她还要回去为师父扫祭,没什么多功夫浪费在这件事器上。
从崇丘到温家不过三天的路程,三人日夜兼程也就一天半到了。到了温府,温家上下都对绛之恭敬异常。
绛之不想耽搁,直接让温如带路去看了温老夫人,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子歪着头躺在床上,手脚平放着,全身上下除了胸口会起伏,眼珠子会转之外,没有其他地方能动了。
原本正在照顾病患的女子见有人进来,便站了起来,柔柔唤了一句:“相公!”“辛苦你了,彩儿。”温如安抚了一句,转头过来介绍:“这位是拙荆,这位是蓝谷主。”
“蓝谷主,久仰。”彩儿福了福身子,绛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床上的人听到蓝谷主三字,眼睛一直往这边瞟,无奈头实在是动不了,平尽全力,都没能看到来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