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林走出询问室,明亮的房间更多的是压抑,事情说完心轻松起来,犹如压在身心沉甸甸的大石消失了。
二名执法队员却满脸的哀怨紧随其后,他们的任务是不能让呼延林离开视线。
被软禁了,呼延林长吁一口气但并不难受这样可以不用面对残破的人心,战后的疮痍他经历过,痛苦的彷徨,满脑子的血腥,他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克服。
软禁的房间宽敞通亮有干净的被褥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来药典山最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卫生间,不用和大家蹲一起面对面的方便,现在出外都不习惯外面的茅坑。
看样子自己住的还是个干部房,呼延林鞋子未脱干脆直接躺上床,要好好想想几天前发生的事件。
“种子!”
沈业鹤死前的声音不停的响起,声音像魔鬼一样缠绕他的灵魂。
自己是不是“种子”?
“你要像种子一样在药典山扎下根,探听到的信息传递给我。”便宜师傅在他进入药典山叮嘱再三的情形涌出来。
以前的想法天真了,什么测试,什么考验,全是骗人的话。
自己真是“种子”,那药典山有多少人是种子呢。
沈业鹤的临终嘱托要不要去帮他办?
韩树林死的蹊跷,第五小队的副队长告诉他,他们一起打退过第一波偷袭军官营地的敌人,也是韩树林第一个发出警报的人,后来一起去士兵营地解救被困人员,战斗中没有顾上,最后发现韩树林死在自己的宿舍走廊上,为什么返回宿舍?死在谁的手上都成了谜。
呼延林觉得这些问题不想清楚难以心安,刚刚还是轻松的心情一下又重了。
询问室并不平静,不平静的是房于寒和邱进的心。
他们询问的资料厚厚的一叠堆放桌上,二人脸上表情严肃,问题浮出水面,看似安定团结的风潇镇居然有如此多的问题。
房于寒是小六一手提拔上来的,小六做事一向稳妥看人也一样,房于寒三十二岁却有五十岁人的稳重,年纪轻轻白发爬上头。
他站起走到窗前凝望风潇镇,镇上停业,各处修缮房屋的嘈杂连这间几十米高的房间也听的到,凌乱的敲打把铁一样坚定的心打碎。
有一个消息不能告诉邱进,甄椒会长中毒昏迷难以治愈,传闻药典山在大山深处据点修炼的一位制毒大师也查不出毒的品种。上层严令封住消息,只限少数人知晓,他细细一算人数不少,消息迟早要被外界知晓,那时又将迎来一场风暴,风暴的起源可能来之内部。
外敌内患夹击下,新兴的药典山将会分崩离析瓦解消散。对手出招了这边却没有领头人做决策,药典山的几股势力各行其是自立门户,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也是很难改变的。
银大长老一派、八位总教头、情报部门周二、刘猛、执法队、护卫团、佣兵团、甄椒手下的人、英雄山、月亮湾、以及最早跟随荀文会长的几路人,全将变成外人,变成仇人。
当然这是最坏的揣测,荀文会长应该出山了吧,也只有他能制止,荀文会长的行踪一直是个谜,或许这些不是自己应该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