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澄影有心发作,却仍为百里文熙余威所慑,便想如往常一样视而不见地隐忍过去。身后铜钱却先一步呵斥出声:“大胆,公主殿下见了陛下为何只行半礼?”
那郝总管终于反应过来他在皇帝面前做了什么。皇帝还在身边,他却没有呵斥本不该进来的文熙公主,反而向她行大礼,这不是藐视皇帝嘛!他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忙又向着百里澄影跪下,连连叩头道:“奴才御前失仪,该死该死!”
百里文熙被铜钱一个太监呵斥,出乎意料地没有发作,而是又重新敛裙对百里澄影行了叩拜礼。见她突然转了性,百里澄影反而越发惊疑,心中越发七上八下,不知百里文熙在搞什么名堂。
百里澄影弱弱地道:“平身吧。”
百里文熙这才起身,敛下眼中的不屑与嫉恨,声音柔柔地道:“陛下,文熙以前年岁小不懂事,还望陛下海涵。”
她这是跟我道歉了?百里澄影思忖道,莫非是她知道自己指婚在即,不敢再与我作对?可是啊,百里文熙,你以为一个道歉便能抚平我往日的疮疤么?
见百里澄影就那么站着没有回应,百里文熙眼中愤恨更盛,可是她却无法发作,只能垂着眼帘,轻声道;“陛下,您不能原谅文熙吗?”
百里文熙身边的侍女亦可怜兮兮地道:“陛下,是奴婢们挑唆的,与文熙公主无关,若陛下执意要降罪,便责罚奴婢们吧!奴婢认打认罚,便是打死也不过分的。”
百里文熙听言,眼泪立马涌了出来,与身边的侍女们哭成了一团。那场面,在不明真相的私库下人看来,是皇帝陛下小心眼,连姐姐都苛责,不由面上带了不忍之色,却碍于皇帝威严不敢言语。
气氛越来越奇怪了。虽然不知道百里文熙这么做的目的,百里澄影也不得不出言安抚:“文熙公主不必如此,往日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朕没有放在心上。”
闻言,百里文熙隐在袖子后面的嘴角不屑地撇了撇,放下袖子时又恢复了那顺服的表情,道:“如此,文熙便安心了。多谢陛下宽宏。”
百里澄影恨不得把她赶出去,只敷衍地道:“公主此来若无别的事情,便请回吧。私库重地,不是你能随意来的。”这话,把还跪着的郝总管又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