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仿佛没有注意到拦在面前的这许多面色古怪的人形雕塑,只在马上捶胸顿足号哭不已。在他的哭诉中,围杀傅燮的王国自然是坏人,可是马腾不是很快就击杀了王国,为傅燮报了仇么?如今马腾得何大将军感召,继傅公之遗志,奉凉州三郡归于朝廷,真是凉州之幸,汉家之幸。惜乎傅公,哀乎傅公。
在贾诩带动下,人们开始抽泣起来,有的是被傅燮的事迹感动,有的是被贾诩的语音说动,有的纯粹是被现场气氛渲染的。这些太学生虽然感觉事有蹊跷,可是傅燮的形象在口耳相传中越来越高大,简直要逼出他们皮袍底下藏着的小来,于是一群本来要阻拦贾诩进京的人,被贾诩怀中的灵牌势头压住,竟然变成跪迎了。
这一幕闹剧自然有人飞报进城,一直在等着韩馥消息的何进终于松了口气,就在堂前问道:“凉州事谐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袁术本来不是何进一系,可是洛阳之乱后他丢了官职,只能托庇于此。他舔舔嘴唇:“这几个月大将军受那些老家伙排挤,不知受了多少腌臜气,如今凉州既定,大将军必然再登朝堂,重掌nbn,不然就从中选出几家狠狠报复,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和咱们作对。”
袁绍看了看袁术,目光闪动若有所思。作为老牌门阀,袁家自然也会有许多政敌,其中有几家几乎可以称得上世仇,若是能借何进清洗之机除掉那些隐患,自然是极好的。
主簿陈琳大声道:“不妥,少帝新立,凉州新定,朝中不可轻易生乱。那些世家都是百年基业,彼此间又连络有亲,只怕会难以收拾。”
何进骄横惯了,这次被压制了许久,真是心火大冒。他对陈琳的话不置可否,却转头望向一旁的刘表。
刘表本来是准备一言不发,可是何进这样看过来,他也不得不开口了:“世家都是有根基的,不可轻动,不过大将军托病不朝,可不仅仅是世家捣的鬼。”
何进啊了一声:“对对对,那些中官,先帝在时就屡次渺我,进谗言把我贬去孟津。这次他们又是各种恶意中伤,还让我们不能兄妹相见,当真是可恶之极。”他转了转眼珠:“这些阉货连卵子都没了,哪里能有什么根基,对付他们不会让朝中生乱吧?”
袁绍马上立起拱手道:“阉患之祸绵延百年祸国殃民,今公部曲将吏皆英俊之士,不如借定凉州之势,就此诛除十常侍,可谓扶天保国,不世之功。”
何进犹豫道:“恐怕我妹妹不会同意的。”
袁绍又道:“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入京诛杀阉竖,到时箭在弦上,太后也不得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