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君因为她那句“娘亲亲”，眸子亮了亮，却没有说话。

“你这个做爹的，怎么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的女儿？”白御风磨牙嚯嚯，很想把某个旁若无人的混蛋揪过来暴打一顿。

“就是！爹爹怎么这样！”念念坐在白御风身边，粉红的腮帮子嘟得鼓鼓的，很懂事地跟自家娘亲保持了一致。

可那双眼睛却怯生生地盯着祁长君，好像生怕惹恼了祁长君。

“还是我们家念念乖”白御风被小丫头逗乐了，宠溺地捏着念念嫩嫩的脸颊，对这张小脸宠爱极了

看吧，还是女儿好，女儿就像小棉袄，贼暖贼暖的

可是她就不明白了，一个父亲，怎么就能让女儿害怕到这种程度？

“乖，咱们不理他，待会儿呢，娘亲要去处理点事情，念念就跟娘亲一起怎么样？”白御风没有打算搭理祁长君，揉着念念的脑袋道。

“嗯嗯！”小丫头水灵灵的眸子闪着明亮的光泽，似乎生怕做出了更多的动作惹恼了祁长君，连话都不敢多说两句，只是盯着白御风使劲地点头。

白御风无由地心里一阵疼痛，她一脚踹上祁长君的双腿：“就算你跟你以前的夫人真的有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也不应该把那些事情怪罪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吧？”

祁长君没有解释，她也只能这样想了，念念的娘亲不在，这孩子就一直由他带着，孩子原本应该很是依赖他才对，现在闹成这样，八成就是他自己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

祁长君眸色微顿。

念念立刻吓得蜷缩在白御风的怀里，一双雪亮的眸子胆怯地落在祁长君的脸上，楚楚可怜。

祁长君却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无奈地轻笑着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念念雾蒙蒙的眸子亮了亮，她刚才真的没有看错吗？爹爹这是……第二次笑了？

“娘亲亲，我们不提那个抛夫弃女的野娘亲好不好？”念念粉嫩嫩的嘴唇嘟了嘟，软糯的声音比平常小了很多。

念念真的很想很想自己的娘亲，但是每次她每次开口问自家爹爹的时候，爹爹那张脸都阴沉得好可怕好可怕。

念念不想看到那样的爹爹，不想……

“好，我们不提她。”白御风笑了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小丫头抱在怀里，跟小丫头闲聊起来。

一路上，马车里一直响起的，都是白御风轻快的笑声和念念几分胆怯几分欢喜的软糯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迷恋的暖息。

祁长君清晰地将两人所有的对话全都听在了耳朵里，目光却从来没有落在两人的身上，只是遥遥地望着窗外的残云，神思早就已经飘远。

他是念念的父亲，她和他的亲生骨肉，他宠念念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

但是丫头，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活得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又哪里有多余的心却赐予念念更多的爱呢？……

他作为一个父亲，终究是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