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架巨弓?”我在看清了那个玩意后,嘴里虽是用猜测的语气在说着,但我此时的心里,已是拔凉拔凉的了。因为,我一眼就认出了那玩意,不就是个超大号的手弩吗?我在读书的时候,当然玩过所谓的手弩。所以,我一看到这架可以称作为巨无霸手弩的时候,心里马上知道了黄彪的想法,也一下子对这趟“灭怪之行”抱不上多少希望了。
“这叫船弩,确切来说也是弩箭中的一种,但它经过了我们的改造后,现在的威力远远不是以前的那些弩箭能比上的。”一个花白老头摸着船弩不无自毫的说道。
“噢?”我蹲下身体,仔细地看了看,除了发觉它的前端是被一个活扣子固定在一块木托上的,另外我是真心没看出这种船弩的威力能大到哪里去。这种在我看来已无比古老的武器,它的威力最怎样大,莫非还能大过外面那个现代世界中枪炮的威力吗?
“怎么?看来你不太相信?也对,你们崇家是不会有这种武器的,所以,你也不可能知道它的真正威力。可惜,现在船还没到达目的地不能停,不然,我非射上两箭让你看看它的威力。”那个花白老头可能察觉出了我内心的不屑,走到船壁前用手抠了几下,使船壁上露出了两个约有半米直径的圆孔来。
那两个圆孔一打开,海风顿时顺着圆孔吹了进来,使舱内本来浊臭不清的空气一下子清新了不少。我透过圆孔,看到了船艏前处的那块巨大的托浪板时,明白到自己原来是处在了船艏的甲板之下。同时,心里也明白到了这两个圆孔的作用,这两个圆孔应该是用来作为观察及射击之孔用的。
我看到三个壮汉在那几个花白老头的吩咐下,开始作起了各项准备工作,我和黄彪已成了这里的障碍物,便知道自己不适合再在此处呆下去,在心里祝了自己和大伙一句“好运”后,就随着黄彪退出了这间暗舱。
当我跟着黄彪回到后舱上时,他用手中的火折子在那些大瓦缸的上方划了一下,开口说起话来:“你应该对这里面有些什么感到好奇吧?别看了,我告诉你好了”我在听了后,才真正明白了黄彪下定决心除去那只怪物的原因。
原来,那只八头怪物早已不再满足于每月吃上些活的牲畜及每年一次的“人祭”,它借那个余姓供奉的口告诉黄家,在每年的八月十八这日,必须给它投喂上八对带有黄家血脉的青年男女,否则,它只要一过了八月十八这天,它必定会在海里掀起风浪,进而摧毁也算是黄家命脉的这个海边盐场。
黄家上下当然不太相信此事,但当他们在某年,还是只按老规矩给怪物上供后,在那年的八月十九起,这片海域真的兴了一年的风浪,让盐场来了次颗粒无收。直到第二年的八月十八这天,由那个余姓供奉出面,带着八对有着黄家血脉的男女青年出海后,才解决了此事。
这头一起,自然是停不下来了,黄家也曾拿过一些非黄姓之人充数,但无一例外都被识破了黄家这样年复一年的用自己的血脉供祭着怪物,自然也感到无比痛心。所以,黄家经过多年的秘密准备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争取在今日一劳永逸地解决此事。
“你们就没怀疑过这余姓供奉或这整件事情吗?”我实鼓不起勇气去看瓦缸内的那些祭品。因为,黄彪说其中的一个缸内,就昏迷着一对“人祭”。而那些酒坛子里面,装的自然是酒,是用来给祭品们净身用的,这要求也是那余姓供奉说出的。
“当然怀疑过,我们曾多次派出过精通精神之法的长老前来,准备同余供奉所说的可以用精神沟通的怪物进行沟通,但他们却连同送他们而来的船家一起,都无端消失在了这片海域之中。所以”黄彪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假若,如果不要用上黄家血脉来供祭的话,黄家可能还不愿就此对那只怪物动手吧?或许,这应该也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因果关系吧?”我内心想道。
等黄彪打开舱门时,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心神不宁地站在后甲板上的蒋熙及老十三这俩人。蒋熙的左手,拎着一只油乎乎的烧鸡,她的右手,则拎着老十三的那个背包。而老十三呢,把一枝“三八大盖”及我的背包都背在了他的肩上,把另一枝“三八大盖”则用左右手平端在了手上,作好了可以随时开火的准备。
我从老十三及蒋熙、还有守着舱门这两人各自的神情看得出来,肯定是老十三准备冲进后舱来找我,后来应该是在蒋熙的苦苦劝助下才未作出冲动之事的。我不由为自己的疏忽感到一阵羞愧,同时也对拥有着老十三这样一个肝胆相照的兄弟感到骄傲。
蒋熙和老十三同时看到了我,他她俩的脸上,如释重负般地落出了笑容。老十三垂下了他的枪口,而蒋熙看到黄彪后,则悄悄地把她那只拿着烧鸡的左手移动到了背后。
黄彪自然同我一样,看清了这一切,他似笑非笑地对我说道:“好好地对待他…他俩吧!他们直得你真心对待。”然后也没同蒋熙及老十三打声招呼,就向着前舱走去。
我走到老十三面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沒事呢,但要作好准备。”我因为蒋熙在场,并没明说让老十三准备好什么,但我知道他肯定会懂的。
我再来到蒋熙的面前,在她含情脉脉的眼光中,先把老十三的背包背到了肩上,然后拿过那只早已凉了的烧鸡大口地吃了起来。
一整只的烧鸡很快进了我早已饥肠碌碌的肚里,然后在一阵饱嗝声中把鸡骨架往海水里一抛,算完成了一日三餐中的午餐这项重大的工作。
我正准备去背包里掏擦手的东西时,一块手绢放到了我手里。我也没细想下,接过后就用它擦拭了油腻的嘴巴及手指头,等我意识到这是蒋熙的手绢时,这块精致的手绢已布满了油污。
蒋熙看着我手中的手绢和我脸上的讪讪表情,肯定明白了我心里所想。她用看傻瓜似的眼神看了我几眼后,一把就“夺”回去了已被我弄脏的手绢,在折叠了几下后,放回了她的衣兜里。
我看着鼻孔朝天的老十三,知道他只是装作不见而已。所以,我也不能在有“电灯泡”存在的情况下,作出某些不雅的事情来。更何况我的内心,真被黄彪他们所准备的“简陋”武器给惊到了,虽然我很想想点什么出来好帮上他们一把,但此时的我,实在是什么都想不出来。因此,我真的连谈情说爱的心思也暂时失去了。
我和蒋熙及老十三,都没有回到前舱去,而是站在甲板沿口处看起了滔滔的江水。我已从老十三那取过了望远镜来,用它俘细地搜寻着海面,想早点找到马老他们莫名而來的那个地方。可惜,四周除了是一片水茫茫的海面之外,连一丁点露出海面的礁石都没看到。
我心里无比失望,在看了一阵子后,就失落地将望远镜放了下来,准备将它递给老十三时,一只玉手伸来接去了望远镜:“这是啥玩意啊?给我看看。”原来是蒋熙早起了好奇心,等我一放下,她就迫不急待地“夺”了过去。
“啊?哇”蒋熙在我的指点下试着用起了望远镜,她在度过刚开始的惊奇后,爱不释手地“霸占”了它,连我和老十三想要远眺下远方时,都要开口向她“借用”了
“那…那是什么?”拿着望远镜东瞅西瞧着的蒋熙瞿然出声道,她的脚步也开始往船艏方向移动起来。我怕她摔倒,示意老十三跟上后,就扶着蒋熙往船艏走去。
“风…风哥哥,你…你来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被我扶着的蒋熙走到船艏位置后,在有点惊悚地讲出这句话后,把望远镜递回到了我的手里,然后用她不停颤抖起来的手紧紧地拉住了我的衣襟。
“她怎么会这么紧张呢?莫非…莫非是看到那只怪物了?”我浑身一激灵,肾上腺素直冒,把我的全身在瞬间就激出了一身冷汗,我急忙举起望远镜看向了船头所指的方向。
果然,我的望远镜里已多出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家伙。我的望远镜虽然不是超高倍数的,但看清那个怪家伙已绰绰有余了。它真的如同马老所说的那样,长着八个巨大的蛇头,其中蛇头上,还长着一点角状的突起物。如果不细看,一定会误以为这是八条巨大的蟒蛇聚集在了一起。而它的尾巴我也没看到,可能真如马老所说的那样,被锁在了水面底下。
可能现在还是秋日当头照的缘故,此时的八头怪蛇,它的八个蛇首弯曲它们长长的颈部,几乎碰到了海面。八张嘴巴也没张开,而它的那些眼睛好像也闭着,仿佛这只八头怪蛇正在午休似的。所以,我并没能第一眼就看到它狰狞的面孔,但我心里知道,一等它张开姿势后,绝对是像电脑游戏中的波士主角一样,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我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我觉得我们就是在自寻死路。”我看着那只八头怪蛇的巨大上半身想道,心里却不自觉地拿它的身体同那两条同样巨大的蓝鲸作了比较,然后又想到了“龙兵”中的那些噬血的家伙。
“对,那些噬血的家伙,或许它们,可以成为我们的奇兵。”我的脑袋在一急之下,想到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办法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把稻草一样,不管有没有用,只想把它紧紧抓住。我也一样,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如同送死的行为,我也只能在情急之下想到这一把救命稻草了。
“我应该快去找到黄彪,然后让降低船速,我再用”“当当当…”还未等我想完及付诸行动,中间桅杆上的嘹望台上,响起了一阵重重的击锣声,显然上面的人也看到了这只怪物。
“完了,完了,那只怪物被锣声给惊醒了。难道看守嘹望台的人是个傻子吗?”我通过望远镜看到那只八头怪蛇在这阵锣声后,猛然昂起了它的八个蛇头,我就知道它真的被打草惊蛇这招给惊醒了。
“我还来得及吗?”我把望远镜往老十三手里一塞,然后拉着蒋熙的手飞快地往前舱门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