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非常感谢自己手里的这把剑,要不是当日看到剑上的话,没准就和赵文举起了冲突,继而就可能坏了林依镇的战事,影响到他现在的身份。
可以说,没有这把剑,就没有现在的他。
张正初用手里的白布,仔仔细细地擦着剑身,擦了一遍又一遍。
这时只听赵文举又说道:
“张大人,能把你的身份令牌给我看看吗?”
张正初以为赵文举是不信他,所以要看令牌,检查一下,辨个真伪。
这是正常的疑虑,因为他拿到相关任命文件的速度太快了,一般人还真的理解不了,尤其是眼前这个姓赵的,平民百姓出身,哪里知道张家的能量呢。
所以他丝毫不以为意,从腰上把令牌摘了下来,扔给了赵文举。
“怎么样?是真的吧!”
赵文举接过来看了看,说道:
“是真的,没问题。”
“这种事情,我是不会骗你的,你多虑了。”
“我多不多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小子,长志气了啊!”
话音未落,赵文举抬起手,把刚接过来的令牌扔到了张正初脸上。
啪!
张正初的右脸和令牌亲密接触,之后令牌滑落,顺着衣襟,掉到地上。
他脸上一块长方形的区域开始迅速充血,变红,甚至有部分毛细血管破裂,留出红色的液体来。
张大县令被赵文举这一下子打蒙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面对这么一个情况,他大张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文举,嘴上不断地重复着:
“你……你……你……”
“你什么?我告诉你,别跟我扯什么县丞,手续之类的,按照咱们俩的约定,那处庭院归我,半个时辰以内,我要看到地契。”
“你敢对朝廷命官出手?”
张正初没有仔细听赵文举后面的话,他的心里被一个自己无法面对的事实充塞,这个赵文举,竟然敢不顾他现在的身份,对他出手。
而且一出手就是打脸!
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
赵文举可不管张正初是什么心思,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冲到张正初面前,薅着对方衣服前襟,脑袋贴近张正初,距离之近,甚至鼻子都要碰到一起。
他盯着赵文举,表情严肃,说道:
“姓张的,我不管你是不是朝廷命官,半个时辰我看不到地契,你信不信我把你脑袋割下来挂到城墙上?”
“你敢?”
赵文举再度拉近双方的距离,他的额头贴上对方的额头,说道:
“你要试试?”
额头上的触觉感受传递到脑海,其他感官信息的冲击下,让张正初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抬起手,推开了赵文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说道:
“你在这等等,现在我就给你去拿地契。”
说完,张正初放下了手里的宝剑,起身出了门,走向西侧厢房。
最后,这位张家的公子,还是选择了服软。
这次服软,让他有了一种感觉,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反制不了赵文举。
他处理不了这种悍勇,这种不顾身份,不顾牵挂,不顾所有一切的悍勇。
在赵文举这种人眼里,世家,官身,金钱,甚至生命、家庭,都不能成为阻碍。
而如果这些都没用,那他张正初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只能选择退步,选择服软。
因为他还在乎,他还在乎姓名,在乎身份,在乎利益,在乎他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