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嫂狐疑地说道:“上官图真那恶贼,营内纪律严谨,你就这么三拳两脚的比划一通,就把咱们都救出来了,却也太容易了吧?”
盘鸠婆婆说道:“你这孩子,就是这个毛病不好,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把你从敌营里救出来了,你终是应该存着感激之心才是。”
卡答老爷连连点头,显然是十分服膺此论。不过,也许是因为有些畏惧乌嫂,没敢说话。
乌嫂不服气,说道:“我……我……我总是觉得有地方不对……”
盘鸠婆婆转头,瞪了她一眼。乌嫂急忙住嘴,不敢再讲下去。
王勇斜着眼睛看了看郑文颍。
郑文颍仍然是笑吟吟的,眼横秋波,面若春花。根本不回应王勇。她心里却暗暗想道:
“嗯,乌嫂虽然不是好人,不过,她的感觉倒是挺敏锐的,这里面当然很有问题。”
盘鸠婆婆虽然年迈,一双眼睛却依然十分明亮,王勇斜瞥了郑文颍的那一眼,她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盘鸠婆婆笑道:“王勇,你与文颍姑娘都是汉人,怎么流落到咱们绵薄山这块地方来了呢?”
于是,王勇就自我介绍,说是自己与文颍是随着汉军梁统领来到这绵薄山的。闻听史林军爷也在绵薄山,想要去投奔他,便卷入了三家部落的纠纷,以至于今日了。
王勇这寥寥数语,怎么能够解释得清楚他现在的奇特处境呢?话中的破绽太多或者说,这几句话里需要解释之处太多了众人一齐停顿了片刻,然后又各自喝酒吃菜。
卡答老爷虽然迟钝粗率,也觉得有些不对,想了想,问道:
“王先生,你与文颍姑娘能够在那图真恶贼的军营里行动自如,想来与那图恶贼也是有一些交情的吧?”
王勇说道:“当初,薛老狼主提兵来进攻咱们汉人营,咱们营里兵马单弱,恐怕抵敌不过,梁统领便释放了许多健壮的奴隶,编入军队,其中便有上官图真此人。我亲眼见到图真大哥临阵勇猛,智略超众。对他的本领十分佩服。就是从那时,才与图真大哥相识的。”
卡答老爷与乌嫂各自瞪起两双大眼睛,十分惊讶地望着王勇。
郑文颍笑道:
“卡答老爷,我也是因为勇哥的缘故,这才认识了图真大头领的。凭着勇哥的面子,图真这恶贼才待我以客礼,允许我在营里自由出入。否则的话,我就算是有心想要救出玛嘉妹子和您老爷子,也做不到呀!”
卡答老爷点了点头,说道:“嗯,有道理!文颍姑娘,若不是你们与图真恶贼有这个交情,我与乌嫂也许早就做了人家的刀下之鬼了,又岂能在此饮酒?终究还是我与乌嫂占了便宜的,是不是!”
说罢,卡答老爷哈哈大笑,又高兴了起来。
乌嫂有点儿泄气,很不满意地瞪了卡答老爷一眼,有气无力地向后一仰,倚靠在身后的椅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