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男大学也下过围棋,假假也是业余二段的水平,当然他们宿舍围棋最厉害的不是他,是程潜。
就在这场巅峰对局进入中盘之后,在燕郊的地下基地,王一男跟邓老的谈话也进入了尾声,军事演习的直播是一方面,而邓老说出的另外一件事情,更是让王一男喜出望外。
“上次你提出的同温层徘徊者计划,不是因为某些部门和某些人的激烈反对而暂停了吗”,邓老说,
“不过后来海军小规模采购组网之后,在演习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加上前段时间你这两块免死金牌到手,所以昨天我在一次会议上让人试探的重提了这件事情”,
“之前反对的人基本上都保持了沉默,连几大运营商的人都没跳出来反对,因为现在国家的大方针是要对民营企业开放更多的领域,别的民营企业先不提,你容与公司这样根红苗正的民营企业,那是一定要享受国企同等待遇的”。
真是好事成双啊,王一男乐了,拿到那个奖项之后,他最近也在琢磨着是不是重新启动同温层徘徊者计划呢,在现在这样的条件下,应该没有那么强大的反对势力了,没想到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还没等他出手呢,事情就差不多解决了。
“具体的方案,接下来华龙公司会派人代表上头来找你,基本的原则是这样能够覆盖华国,具有战略性地位的通讯公司,必须是国家控股”,邓老说,
“那没问题”,控股不控股的,王一男倒不是特别在意,反正在决定公司的发展方向上面,他肯定要保证自己的决定权,国有控股但是经营权分离的例子也不少。
告辞了邓老,王一男坐在送他回帝都的车上拨通了杨总师的电话,邓老死活没让王一男自己开车回去,除了派一个司机专门给他开车以外,还有两辆平平常常的小车随行,要说小车里没有特种兵,重火力,我是不信的。
“老杨啊,我是王一男”,
“咦,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北欧罗巴享受鲜花和掌声吗,怎么有功夫给我打电话”,杨总师一接通电话就开起了王一男的玩笑,
“没办法,天生就是劳碌命啊,阿波罗进展的如何,上次听你说应该就这两天要试飞了吧”,王一男问到,
“哎,我说你是不是属狗的啊,鼻子这么灵,我们今天下午试飞,想到你最近应该特别忙,就想着等试飞成功了再通知你的,没想到隔那么远,你都能闻到味啊”,杨总师很是诧异,
“我就说怎么半天没消息呢,现在赶过去给你们加油鼓劲来不及了,只能在这里预祝咱们的阿波罗首飞成功了,不过这对你们是常规操作,肯定没问题的”,王一男说,
“你打电话肯定不是就问问这个吧,说吧,有什么好消息坏消息都扔过来,我顶得住”,杨总师在电话那头都猜到王一男肯定有事找他,
“当然是好事了,现在咱们的形势一片大好,订阅飕飕的涨,怎么会有掉收藏之类的坏事呢”,王一男笑着说,“你们就准备开始偷着乐吧,同温层徘徊者计划,上头已经批准了”,
“真的啊”,杨总师发出一声惊叹,“那我要赶紧为阿波罗专门准备脉动生产线了”,
“这一年几百架的需求,可不是闹着玩的”。
“生产无人机倒是次要的,一次性买卖,关键是接下来的通讯公司,这一块除了在保障军用线路之外,和平时期可以投入民用,这部分的利润可是很惊人哦”,王一男笑着给杨总师解释,
“不得不说你还是很有远见的,提前在里面占了一个坑”,
“那是,那是”,杨总师一点都不谦虚,“其实我的策略很简单,你王教授干的事情,能参和就参合,肯定吃不了亏”,杨总师在心里暗暗庆幸。
“要是你知道咱们的无人机不但可以为基站提供通讯链路,甚至可以直接将手机组网,你就不会这么淡定了”,挂掉电话,王一男在心里吐槽。
王一男的同温层徘徊者计划重现曙光,而程潜已经开始吐血了,为了节省体力,他已经没有继续坐在电脑前落子,而是躺在病床上口述下一手的位置,他的主治大夫临时充当了人肉机械臂的角色。
当然,对于他来说,看不看棋盘关系不大,整个局面甚至几十手,上百手之后可能的局面,全部都在他的脑海中,这样说不准确,应该是在程潜和整个基地超级计算机所拥有的神经网络之中。
程潜感觉到,在激烈的思考中,他自己的思维和神经网络的运算才能够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记得那三个关于世界最普遍的问题吗,所以哲学家都试图回答的,“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体感觉,就是定位自己在整个世界中的位置,清晰的本地感觉,是人类活着的一个重要心理暗示,但是自从进行了神经网络的融合手术之后,程潜就发现,自己的本体感觉开始丢失了。
连最简单的“我是谁”,程潜都无法回答,他每次将自己的思绪沉浸在自身,在茫茫的宇宙中想要找到自身存在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奇怪的感觉混进自身的思想中。
程潜觉得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明明不属于自己,但是又隐隐约约的感觉是自己身体的一个部分,像是没有实体,但是又时不时给人一种凝聚成实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