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楚月岚直感觉头痛欲裂。短促而困难的呼吸,引着一些苔藓和草木腐败而又潮湿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孔。她的脸紧贴着地面,整个人侧倒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剪紧缚在背后,双脚也并在一起,从脚腕处被牢牢绑住,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整个身子除了稍微的曲张以外,很难作出其它的动作。
忽然有些人声传来,但听不仔细在些什么。楚月岚尽量扬起头寻着声音看去,只见那个方向,好像从墙壁的缝隙中透出了一些昏暗的光线,而话声,也正是从那里传进来的。
陡然的光亮,反倒让楚月岚感觉到一阵眩晕。她只觉得脑职嗡”的一下,眼前的事物就开始带着重影,混乱交迭起来。她的耳中也产生了回响,让那些持续传来的人声,变得好像是透过劣质的低音喇叭在话一般,沉闷而又嘈杂。
好在这些感官的失觉,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少倾,楚月岚的意识渐趋清明起来,她转动头部打量了一番,借着寥寥的光线大致看出来,此时身处的,应该是一间荒郊野外废置的水泥房屋,墙壁上全是水印苔藓,角落里荒草丛生,除了透来光线的方向有一道门户外,就只有身后不远的那面墙上,有一道没有玻璃的铁栏窗户,可以通向屋外。
楚月岚又试着挣扎了几下,脚腕处的绑缚似乎有些松动,但依旧很难彻底的挣脱。她曲起手肘支撑着身体,缓缓挪动到墙边,总算借着些力坐了起来。稍微喘顺了些气息,也恢复了一点力气,再去仔细听时,发现外间话的有两个声音,而且这两个声音,似乎都颇有点熟悉。
楚月岚努力想要回忆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记忆断片的有些严重,就像是宿醉之后脑子里一片模糊。她只记得那是一个寻常的饭馆,寻常的服务员,黄齐,还有他那些见到楚月岚时,没有意外眼中全是一片惊艳的哥们儿。而这时外间的人声,似乎就是那时其中两个哥们儿的声音。
一切,从喝下那杯酒开始,就失去了画面。黄齐亲手递过来的那杯酒!
黄齐!!
楚月岚已经大概能想到出了什么事,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因为惯有的警戒心,让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酒桌,眼睛也从没放过那些倒酒举止间的任何一个动作。她很确定,自己喝的酒,和那些人喝的并没有差别,所以她一时很难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外间的话语声又大了一些,楚月岚暂时放下思索凝神听去,只听两人满嘴污言秽语,的都是些酒后的胡话。她一面听着,一面心地尝试着又挣扎了几下双脚,却发现那些绑着脚腕的绳子,不知道挂在了一个什么东西,让她变得颇难动弹。
她加大力气拽了一下,让人意外的是,竟然听到一丝麻绳撕裂崩开的声响。她用脚跟拨了一下,感觉那似乎是一块某种东西的尖锐凸起,心里一动,赶紧搓动双脚,让绑着脚腕的麻绳在那凸起上摩擦起来。
与此同时,外间的话语声也更大了起来。只听其中那个较粗野的声音到:“妈的!!老子受不了了!明明里面就有个极品货色,咱们干嘛要在这意淫那些庸脂俗粉啊??”
着话,就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朝着门口走近过来。
这时只听另一个有些尖细声音猛喊一声“站住!!”接着到:“你忘了老大的交代了吗?这女人动不得!”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粗野的声音到:“我就不明白了,这种事咱们也不是没干过,反正留着她的命换钱就行,干嘛连碰都不能碰啊?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吗?不也是”
“好啦!”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到:“对着这么个仙一样的女人,你以为我心里不痒啊?但是老大的手段,你忘记了??反正我是想起来就腿发抖,你难道真敢违背他的意思??”
外间的动静停了一下,楚月岚凝神留心之下,越发加紧了脚下的动作。少停,只听门外的脚步声左右彷徨了一下,一声无比可惜的叹息之后,往远处走了回去。
楚月岚舒了口气,大约又动作了两三分钟,只听“嗒”的一声轻响,她双脚一分,绑在脚上的最后一圈麻绳,终于也崩开了。
她急忙起身,将背后双手朝着刚刚脚的位置摸了过去。哪知刚摸到那块钢筋断开的锐利凸起处,就听外间那粗野的声音又是一声大喊:“老子耐不住了!!只要能尝尝这货的滋味,老子死了也愿意!!”着,便再度往门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