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巴霍’成年,巴榭总算告诉了‘巴霍’真相,然后就又再次更名为南霍。在南霍三十二岁的时候,巴榭已经死去三年了。
南霍虽然不是姓巴,但是他和巴榭的另外两个儿子关系一直很好,巴榭的儿子从来没有把南霍当成是外人,虽然是异姓,但也仍然是兄弟,巴榭死后,南霍和他另外两个兄弟三人平分了财产。
有一天夜里,南霍坐在巴榭养父的四层石砖房顶上边沿,看着远处港湾大大小小的木船,和船上卫兵手持火把发出的亮光,海面上的火把亮光,对比天空之上无数繁星与月光,真是无比耀眼,让人不敢相信现在是夜间,他慢慢转身屈下身子,然后用双手倒立,双腿摇摆着保持平衡,果然,真分不清哪个是天上繁星,哪个是地面灯火。
不知道这样倒立了多久,南霍的两个兄弟也从沿墙壁木楼梯走了上来,南霍又立正,然后坐下身子,盘腿坐在地面上,和这两位站在他面前的异性兄弟认真交谈起来。
南霍的大哥已经年近四十,一脸和善,和南霍留着一样的长发胡须,身穿一样的灰色长袍;而南霍的二哥则更加英俊,喜欢穿着白色长袍,留着一头短发,没有胡须。
南霍:“大哥,二哥!我有点事情想同你们谈谈!”南霍严肃地看着老大老二说道。
老大:“小弟,我看你最近是有点心事,好吧!今天我和二哥就听听,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帮你的!”老大拉着老二的胳膊上去坐在南霍面前说道。
南霍长叹一口气又说道:“哎!我刚刚看着海港湾中灯火通明,夜空漫天繁星,想起以前巴榭义父提到我的生父,就是在这样一个寂静,但火光明亮的夜晚,坐着木舟去往了未知国度!”
老二伸出右手摆动着手掌拍了拍南霍的肩膀也说道:“哎呀!没什么嘛!虽然你的生父已经远去,但是你还有我们兄弟俩呢!”
南霍:“不!二哥你不明白!我...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未知的国度,虽然自己的妻子死了,但是他为什么宁愿丢下我,也要去寻找一个未知的世界!”南霍着急地站起身说道。
老大也站起身子面对南霍说道:“小弟,你别急,听我说,是这样的!你父亲害怕家族成员报复,他们是绝对无法容忍你父亲和外国女子结合,然后又生下了南霍你,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他只好将你托付给我父亲巴榭,你再一改名,就没人知道你是谁所生了!”
南霍:“是这样吗?好吧,我明白了...其实,大哥二哥,我不喜欢这城内的民俗风气,整天买酒买肉祭拜神灵,今天拜天神,明天拜海神。虽然我们巴榭家不贪图享乐,可周围人反倒瞧不起我们!”
二哥:“小弟!你这是什么话!正因为天地之神帮助,我们国家才能如此富足,其他国家都屈服于我们,祭拜神灵不应该吗?”
南霍:“二哥言之有理,但我...我就直说了吧!我看不惯此地居民,他们都有眼睛,都能看出我有外国血统,我嘴比他们宽,肤色比他们淡,他们乌黑长发有微微波浪般弯曲,而我却一头直发,记得我小时候吗?我天天拿着木棍卷我的头发,希望能有一天也能卷成波浪!”
大哥笑了笑说道:“哈哈,你现在长大了,不也是和我们一样有波浪吗?毕竟你父亲也是我们的族人呀。”说完,大哥捋了捋南霍微卷的长发。
南霍:“大哥...你知道我不只是这个意思...”
大哥:“好啦,大哥知道啦,你不喜欢本地居民,可你要想想,我们和你做兄弟也是被人臭骂的呀。没关系的,你看你都已经三十多啦,我们早该帮你选个妻子了,等你和当地贵族结合,我看谁还敢说你。”
南霍转身背对着兄弟又说道:“大哥...我想你们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也怪我,从小就口齿不清,总说不到重点...好了,天时很晚了,你们也回去睡吧!”说完,南霍推着兄弟二人到了楼梯口又说:“你们去睡我,我还想再看看夜空。”
南霍坐在屋顶上,看着的是挤满无数战船、商船和小渔船的港湾,心里想着是父亲的远洋,她相信父亲敢有勇气冒险不只是为了保住当年的小南霍,以及自己的烂命一条。
父亲一定和自己一样厌恶此地居民,因为他们贪得无厌、虚伪放纵、酒气满身。既然父亲也敢那么做!我又为何不敢呢?南霍心里越想越激动,反正此地久留无望,本地美女我也是看了个遍,本国诗歌也是听得不少,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南霍趁着夜色偷偷摸摸走下楼顶,从四楼一直下到第一楼,打开木扇窗,翻出窗外,再经过家中的花园,翻越石块堆砌一人高矮墙,一路快步走到一处小渔港。
他从随身系在腰间钱袋中抓出几个金币塞给渔夫,夜间负者看管渔船的都是外国穷渔民,还有外国奴隶,他们可少见金币,马上就答应了南霍的任何要求。
一艘木舟,一大袋肩扛干粮,几小袋手提肉干,还有一大木桶淡水,以及十几瓶颜色各异果酒;还有最重要的划船双木桨,南霍将食物都堆积在船头船尾,用麻布盖着再用麻绳固定,剩下的位子只够南霍屈身子卷缩在木舟中央。
南霍走上船,屈坐在船上,他知道大哥、二哥发现他不见后,一定会四处找寻他,所以他很快地划动着双桨调整方向,渔夫也解开了系岸绳,同时渔夫帮着推扶木舟,接着南霍的船就慢慢远离了海岸。
他离海岸十几米远的时候,从双脚间随手拿起一瓶果酒,拔开塞子,大口痛饮。现在只要是大一点的风,或是强一点的海浪,都能轻易将他击倒。
他仍然能选择放弃,但是他回头,看着依然灯火明亮的屹枯城,他没有犹豫,而是放下空酒瓶继续用力划桨,向着海洋,向着未知夜幕前进,直到屹枯城轮廓也模糊不清,彻底分不清火光和星星。明天,会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