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慢慢接近海滩时,南霍也高兴地站起来面对前方,但是没过一会他就发现,自己抢走了将领的毛毯。就在晨棱也站起来,使劲敲打南霍脑袋的时候,木筏总算是碰上沙滩了。
除了两名军官、和手持火把的瘦高船员,剩下所有船员都跳入浸到膝盖的海水中,靠海浪有节奏地拍打助力,将两根麻绳快速捆绑在木筏前端,再利用麻绳将木筏拖上岸。
南霍依然裹着毛毯。而晨棱,却拿起本来垫在屁股上的绿色披风系在身上,披散头发带上头盔的晨棱,光着脚从木筏前方走下,随即就下了一道命令,对身后浑身疲软躺在沙滩上的船员喊道:“快把木筏上的干粮食物搬下来!然后把木筏劈了,当柴烧!”
尽管这命令听起来很严厉,但是船员们都十分乐意执行,因为船员们都快被冷风折磨死了!山羊胡船员,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单手持握的石锤,用石锤直接往木筏上比较干燥的木板猛砸,先是将木板砸成两半,再将木板从麻绳的捆绑中挣脱出来,最后丢到沙地上砸碎,只见那木板碎屑到处飞,南霍真希望木屑不要飞进到自己眼睛里。
刚才划桨流鼻涕的年轻船员,他用小刀切割放在木筏旁边的麻袋,再撕碎切下的布料做成引火物。
破碎木板被交叉架成有膝盖高的篝火堆,下面也是大堆被撕碎的麻布条。只见瘦高船员握举火把庄严地往火堆走去,直接将火把丢入篝火中...渐渐的...‘噼里啪啦’听见柴火燃烧蔓延发出地响声,然后是燃烧布料发出的刺鼻烟味,弥漫开来,接着,就是熊熊烈火开始燃烧!
海风还是时不时吹起,但是海风是无法吹灭这大堆的篝火!船员们兴奋地围绕火堆胡乱跳舞,跳那种永远不会有人欣赏的舞蹈,乱甩胳膊、乱踢脚跟。都很年轻的船员们开心地笑了,张开大嘴放肆地笑。
在燃烧篝火旁跳舞,船员们甚至都开始出汗了。南霍则坐在火堆旁,看着刺眼的火焰,在夜幕中,被海风吹动的火焰来回摇摆,夜间摇摆火焰,甚至比正午的太阳更加耀眼。
跳舞跳累的船员依次坐下,南霍也伸出双手手掌开始烤火,蠕动手指、转动手掌,开始温暖那冰冰凉的双手。晨棱头戴铁盔、身披绿色披风,也坐在南霍身边烤火,他们两个肩挨着肩。晨棱因为远离了敌人,内心很是激动高兴,他望着火光,咧嘴露着上排牙齿傻笑,睁大他本来阴郁的眼睛望向温暖火光。
南霍在将领身旁很是疑惑,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与正在傻笑中的将领开始一问一答。
“那个...长官...我有一个问题?”南霍不解地轻声问道。
“有何问题,你说吧。”晨棱傻笑的同时缓缓说道。
“长官...我们好像缺点什么?”
“呵呵呵...副官,我们有这火光足矣...”
“长官...有火固然舒适,但是...我们没吃的呀?”
“副官,你想必是冻傻了,船上干粮充足,吃上一个月不是问题。”
“不错长官...可是...我们没水、没锅呀?”
“呵呵,没锅,那吃肉便是了...”
“长官...你也说了,只有干粮...”
“呵呵,副官你想必是冻傻了,有干粮你还怕...不就是没锅...没水......”突然间,还在傻笑的晨棱瞬间脸上全无笑意,开始站起身,愤怒地用左手指向所有船员大喊道:“是谁!是谁没有带锅!”
刚才兴致冲冲的船员突然间也全无笑意,开始思索起来,究竟是谁忘记带锅了?不过晨棱并没有继续生气,而是慢慢坐下,又继续屁股垫着披风、背上盖着毛毯,坐在篝火旁伸手取暖,傻笑着缓缓说道:“没锅也罢,有这火光足矣,先凑合一晚便是了!”
晨棱说的没错,装在麻袋内的干粮,有些可以直接食用,只不过吃起来很难下咽。麻袋内能生吃的是一种奇怪的饼干,一块饼干有手掌大小厚度,这种粮食是军用的,没有人知道如何制作;饼干能用力捏碎成粉末,但吃起来很脆,尝起来、闻上去有淡淡的奶香味道。今天晚上,船员们只能每人抓着一块饼干,艰难地咀嚼下咽。许多原本就口渴的船员吃完后,声音都沙哑了。
不过总算也是吃饱了。长官和副官都盖着各自的毛毯,侧躺面对火堆入睡。剩下的八名船员,四人轮流换班守夜,或是坐在篝火旁,继续小声谈论一些,粗鄙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