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南霍把玩长剑的样子真的很傻,把胡须放在剑刃上吹,就跟用手搅拌海水一样,是无聊透顶之人才会有的娱乐项目。
站在沙滩上望了许久的晨棱,他也沮丧地走到南霍身边,穿着铠甲重重坐下。他一边拿起身边的小树枝往火堆里添柴,一边沮丧地向南霍问道:“无士兵、无战船、无饮水、无盟军。副官,如今该去向何处是好?”
南霍很不领情,继续观赏长剑,同时惋惜地回答道:“哎...长官,这也许是天意吧,如果没有水,我们也撑不了几天。没想到我第一天当官,就落得如此下场。”
“不行!”山羊胡船员吃着饼干,嘴里也乱喷着食物残渣,在将领对面激动地喊道,“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这座岛看起来也不小,也许能找到水源!”山羊胡船员喊得很大声,情绪也表现得很激动,但是所有人都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各干各的。因为真的,真的没有人还乐意走进森林,去寻找可能不存在的秘密水源。
南霍与船员们所处的这片海滩很小,周围被稀疏的丛林半包围,沿沙滩的海岸线只有几百步距离,从有海浪拍击的沙地,直直走到稀疏木林外围,一共也就三十步。这片小小的滩头,远远比不了至末岛上,那个一望无际的白林沙滩。
逐渐的,所有人都随意躺在滩头上,山羊胡船员还比较有闲心,知道去树林外围找些干柴;昨夜举火把的瘦高船员则站在海边附近发呆,任由海浪拍打他的小腿;剩下的所有船员,都和副官将领一样,躺在篝火周围发呆。
不知道又这样过了多久,等到天空乌云散去,展开四肢望向蔚蓝天空的南霍,咳嗽了两声说道:“咳咳...还好老天有眼,要是再来一场雨,我肯定就冻死了。”
躺在南霍身边的晨棱却一下激动地坐起身来,甩动胳膊,直接就是拍了南霍脑袋一巴掌,继而又无力地躺在沙滩上说道:“副官你真是愚蠢,若天上降下大雨,才是老天有眼,我们不至于渴死。现如今又开始暴晒,这才是要置我于死地呀!”
“长官,即使降下大雨,我们也没有木桶接水呀?反倒是干粮会被淋湿,到时候真的是连吃的也没了呀!”南霍用手摸着头顶,试图辩解地回答道。
将领晨棱很不屑地翻身背对南霍,将目光望向海洋说道:“切!就是你话多!”
在这片无名小岛的无名滩头之上,能够看见远处淡淡云雾之下的至末岛。看向海洋的晨棱发现,那四艘来路不明的战船,也开始准备靠岸登陆,登陆的顺序也同样是从右向左依次靠岸,也就是从白林海滩的西面登陆第一艘战船。
这时,将领晨棱才开始逐渐意识到,远处云雾中的那些战船,和自己率领的战船一样,是为了占领这座岛。
晨棱直接跳起身跑向海边,踏着海浪紧张不安地远远张望,然后又回头招了招手,对所有摊在海滩上的船员喊道:“快来看!那四艘船居然直接靠岸了!”
山羊胡船员在树林外远远地听见了喊叫声,他立马丢下怀中的柴火,光脚跑向海边。而在海边光脚漫步的瘦高船员,也看向了远处的至末岛,然后兴奋地喊道:“可能是援军!可能是援军!”
所有船员都兴奋不已跑向海边,远远眺望远处在至末岛登陆的四艘战船。船员踩踏海浪相互拥抱,然后高举双手握拳,整齐地高呼:“是援军!是援军!”船员们像昨夜点燃篝火时一样大喊大叫,放声大笑。
只有两个人没有大喊大叫,就是站在船员们身后的南霍和晨棱。南霍只是临时征召入伍的普通居民,所以只要能活下来,就已经很高兴了,不过他也站在队伍后面一同高呼,尽管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庆祝。
只有晨棱,他站在队伍后面,好像有点担忧地看向远处至末岛,表现得很是忧愁,这一次,没有人明白他为何叹息。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几个月以前,南霍还穿梭在屹枯城街道,还没有蓄上密集的长胡须。每天走在宽敞的街道上,用手指来回轻轻摸着下巴胡渣,偷偷观察从身边经过的美女。但是这一切逝去的太快,变得好像是十几年前的回忆一样,逐渐开始淡忘了,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不过正在发生的不会停下,四艘新的战船刚刚靠岸,战争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