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崖,有两个后生仔说是来找柳絮。”
陈司宇站在外面,看到两男一女正坐在桌前吃饭。男的两人面貌十分相像,应该是柳崖父子二人,至于那女人,陈司宇暂时认为他是柳絮哥哥,柳飒的女朋友。听到说是来找柳絮的,柳崖和那女人不禁怔了一下。随后才笑呵呵地走到门槛前,邀请那农夫与陈司宇二人进门。这一细小的表情变化被陈司宇捕捉到眼中。
三个人,为什么只有柳崖和那女人对自己来找柳絮,会感到震惊,而柳絮的哥哥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陈司宇在心中划下了一个问号。
柳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有一股读书人特有的气质,额头布满皱纹,眼袋下垂,有明显的黑眼圈,看上去昨晚并没有休息好。
在互相寒暄一会后,领路的农夫便起身,告辞回家了。陈司宇这才准备进入正题。
“您可以给我们讲讲柳絮的事情吗?”
“絮儿的事情?”柳崖把碗筷搁置在桌子上,和陈司宇对视着。
“不好意思,在我答应你的请求之前。你能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吗?”柳崖看上去显得十分有礼貌,目光中却完全是质问的意思。
陈司宇皱眉,知道对方是个聪明人,如果对他撒谎,反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索性实话实说。
“还请节哀,您女儿在昨晚跳楼身亡。”陈司宇仔细拿捏着词语,发现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使得这个噩耗听上去更能让人接受些,毕竟是个死讯。
“那么您是警察了,所以我女儿并不是自杀?”柳崖看上去并没有陈司宇想象中那么伤心。陈司宇在没来得及松口气,柳崖已经连续抛出了两个问题。
其实两个问题只需要一个答案。陈司宇内心有些不安,他垂下头,盯着地面某处。他正在等待着眼前这个老人的大爆发。
“我是这个案件的嫌疑人。”
陈司宇在说嫌疑人三个字的时候,语速突然加快,他并不想接受这个身份。客厅中,突然变的十分寂静。十余分钟后,陈平轻轻咳嗽一声,打破尴尬的局面。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到来,柳絮的哥哥正对着陈司宇怒目而睁,柳崖则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个下场。养不教父之过,我这个当爹的,也有很大的过错。”
“其实,絮儿她并不是一个正常人。絮儿爱粘着她外婆,我和她母亲工作也忙,所以平时干脆让她外婆照顾着絮儿。在絮儿八岁那年,她外婆老去。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发现了,絮儿的异常之处。她在白天和晚上,表现的完全不同。”
陈司宇给柳崖两父子递着烟,柳崖伸手接住,道了声谢。在把烟递给柳飒时,柳飒一把将烟拍在地上。
“如果让我知道你是杀我妹妹的凶手,我就是拼着去坐牢,也得先把你废了。”
“飒儿,别胡来,真正的凶手自会得到法律的制裁。我相信他不是凶手。”柳崖训斥着儿子,柳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她在白天和晚上究竟有何不同?”陈司宇追问道,柳絮正是在晚上身亡,或许这点不同,可以给本案带来关键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