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煞原死了,毫无还手之力,众人对白郢认知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愧是能被世人称为战神的人,此等姿态出现的战场上,绝对修罗的存在,何来失败一说。
白郢身后的铁骑早已见怪不怪,说实话,云煞原这种货色,就是正面交锋在他们殿下手中也撑不过三招,曾经他们这些人在大漠里轮番的挑战殿下,最终也只有一个人能在五十回合之内抗住殿下的攻击,那个人就是莫风。
云煞原死了,他带来的人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就被那支铁骑给踏平了。
白郢走到皇帝面前的时候,后者还在发抖。
“你,你,朕的江山,都给朕滚,天下是朕的,谁,谁都别想抢走。”
此时此刻陪在皇帝身边的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妃子,在宫中不起眼的很,不起眼到白郢都不记得她的名字。
老皇帝显然还未从之前的惊吓之中缓过神来,目光呆滞地跌坐在地上,除了刚刚那句话之外,再也不言语了,哪怕身上还在发抖,他还在竭力地忍着。
毕竟,眼前站着的是他的儿子,是他早年一怒之下扔在山林里任其自生自灭的儿子,也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最优秀的儿子。
谁也不知道白郢心里在想什么,他手中握着的剑还在滴血,他刚刚从云煞原身上取下的。
换了一个人来面对,此时此刻应该奚落地上的这个男人吗,嘲笑他当年的愚蠢?狠狠地控诉他的狠心?
白郢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看好你的江山,这次是我替你保住的。”
没有过多的停留,他还要回去看看宋盼娣,问问刚刚发生的一切有没有吓到她;他还要吩咐自己的部下,协助好京兆尹安抚好惊慌失措的京都;还要,他手上的毒,他要想办法解了,余生还长,他想陪她多走一段路。
至于眼前的人,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帝,他临危救驾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后面他想传位于谁,想怎么处置云贵妃那帮人就随便吧。
老皇帝看着白郢的背影,眼底一片暗淡,他的手指动了动,想开口留下眼前的人,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难临头之后身边只有一个无名的妃子,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悲,仿佛白活了这一生。
……
小小院落,一个黑衣人正恭敬的跪在地上,他垂着头,前方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白衣男子,男子吹着玉箫,微风吹过他的衣袍,衣袂飘飘却始终贴不到他的身上,看向那没多少肉的脸上,显得颧骨有些突出,下巴尖也越发明显,他更加的消瘦了。
“主子,属下一直跟在宋姑娘身边,亲眼所见那人将毒针射中九皇子的手指,那毒正是和主子您一样的断魂阁至毒。”
深煜禾的脸上不见多少惊讶,他抿了抿唇瓣,轻声道。
“那她也该来找我了,秋枫,你亲去一趟将天池老人请来吧,我受过的罪够多了,也不该让第二个人再承受一遍。”
顿了顿,他又道。
“何况,那是她在乎的,放在心尖上的人。”
秋枫握紧了拳,又无力的卸力。
他对九皇子和宋姑娘原本是欣赏的,可是自家主子这般的让步,甚至连命都快没了还要让,他的心里对那两人在所难免的就产生了怨恼。
明明药和药引就在身边也不要,都是为了那个女人,他连自己的命都舍了,现在他居然还想要救人?!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天底下怕是再难找到第二个如他一般执迷不悟的人了。
可是,自古哪有属下对主子指手画脚的份呢,就算是说了,他能听吗?这世上若说能改变他的,恐怕只有那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