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有些局促的闷咳了一声,“无妨。”
“容掌柜若是实在不愿说,在下就不勉强了。”于书文一时也不好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花想容沉吟了片刻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侯爷的病确实蹊跷。”
于书文眼前一亮,他原本还以为容掌柜会因为自己的唐突大发雷霆,没想到反倒实话实说了。
“不瞒公子,我怀疑府中有人下毒。”花想容咬了咬牙说道,“只不过那毒的症状也是头疼,刚好可以安在侯爷的佬毛病上,巧妙得很。”
此处若是站着第三个人,定然会因为花想容的话惊得瞪大双眼,是什么人竟然有胆子谋害堂堂文远侯!
可于书文心中早就有数,花想容更是什么都已经见过了,两人的声音都很平静,冷静得仿佛局外人。
“果然如此。”于书文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这几日我就借宿在侯府中,还望公子不要介怀。”花想容干脆将自己愿意留下来的心思也表露了出来。
于书文自然没什么介怀的,连连点头道,“容掌柜愿意破例留下,在下自然一万个欢迎,怎会有介怀的道理。”
“不过……约法三章。”花想容闷声说道。
于书文眉梢一挑,露出了一个花想容十分熟悉的神情。
“我的房间不必有旁人伺候,有我的小厮便够了。”花想容抿了抿薄唇,“饮食起居也不必旁人插手。”
于书文的目光上下瞟了瞟,闷咳一声道,“容掌柜的小厮……真是辛苦。”
花想容一时间很是尴尬,“于公子见笑了。”
于书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上下打量着花想容,目光颇有些玩味。
花想容被他看得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行了一礼后匆匆走开了。
于书文望着花想容远去的背影,轻轻眯了眯眼睛。
“侯爷,感觉如何?”花想容望着喝了药后苏醒过来的文远侯,开口问道。
“你是……”文远侯哑声道。
“父亲,这位是济世医馆的容掌柜。”于书文站在一旁介绍道。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容掌柜。”文远侯点头致意,“多谢掌柜出手相救。”
文远侯虽然对济世医馆的种种不算了解,但掌柜的名头他总归是听过的。
“侯爷不必急着谢。”花想容轻声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父亲,你先好好休息,容掌柜这几日就住在府中,定能把你的身子调养好。”于书文信誓旦旦的说道。
花想容不禁暗暗暼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我可没说过这种大话。
“真是劳烦容掌柜。”文远侯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容掌柜年纪轻轻就满负盛名,的确有过人之处。”
几人寒暄了几句,花想容和于书文双双退了出去。
“可查出什么了?”于书文与花想容并肩而行,开口问道。
花想容苦笑了一声,“您这侯府那么多的下人,侯爷的衣食住行又那么多人伺候,杂乱得很,怎么是一时片刻查得出来的?”
于书文点了点头,“容掌柜辛苦。”
花想容总觉得自己的身份已经快要瞒不住了,在于书文身边总是不自在,但于书文看起来也没有将她身份公之于众的意思,令她还算安心。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尽力把事情查清楚。”花想容信誓旦旦的说道。
于书文忽然顿住了脚步,面色阴沉。
花想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谁有这样的胆子和本事。”于书文沉声说道。
花想容一时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有胆子对文远侯府动手的人不多。”于书文声音清冷,“东宫与骁王府斗得厉害,这种时候谁都不会蠢到与文远侯府树敌,至于平王府……”他的目光在花想容身上扫了一圈,“平王府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花想容闷咳一声,“说得有理,你的意思是……”
“除此之外,全天下我想得到一个人。”于书文缓声说道。
花想容沉吟片刻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是说……”
于书文一见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这个猜测的确不可思议,但也并非没有可能。”花想容回过神来后,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于书文举步向前走去,花想容快步跟上,在他身后说道,“于公子,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