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之前他们还在与萧厉拼力相斗，眼下清韵却非常轻松地干掉了萧厉，不得不感慨地阶与他们的差距。

“一个地阶就如此轻易杀掉了断面郎这种级别的高手，真的假的，帝肋十个地阶，这……”李亦痕感到巨大的刺激，相比之下，他要走的路还太远。

“倒也不能这么说。”薛析灵摇摇头，“云姬即使在地阶中也是顶尖的存在，我师父曾经跟她身边的侍从洛娘交过手，那洛娘也是地阶，但并非师父的对手。而且虽然云姬很快杀掉了萧厉，但萧厉经过与我们交手，本就消耗巨大，一旦扛不住云姬的一击，便是死路一条了。”

看着薛析灵一本正经地分析，李亦痕先是认真地听着，等到她说刚说完，有点得意地用手捏了捏她光滑的小脸。

“真是我的好女孩儿！”

“屁，谁要当你的女孩！”薛析灵挡开他的手，脸却是刷一下红了。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哈哈……”笑西风停顿了两秒后兀地笑了，笑得突兀，倒像是真的发了疯。

“陈太爷说的没错，你果真是个野种！可惜萧厉老弟还是太仁慈，当初没结果了你的性命，才酿成今日祸端。”

清韵冷冷地看着他，脚步开始慢慢地向他移动。“知道么？有很多人不是因为实力不济而死，是话太多了。”

清韵虽然以顶尖杀手之名，其实她并不喜欢杀人，这跟蓝烟羽这样的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她本来就只打算杀了萧厉而已，至于笑西风则是毫无在意。但现在笑西风的话将他自己往死路上赶。看来是萧厉跟他说过当年的这事，以至于他看到她使出手刀后即想了起来。笑西风很清楚，清韵并不是那个使用手刀让萧厉变成断面郎的人，而是那个害怕的小女孩。

“动了杀心了？看来我猜对了，你很忌讳自己过去呢。不过也难怪，一个卑贱奴婢的贱种，谁知道是跟哪个野男人生的。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也难怪萧厉老弟当初动了心。”笑西风言辞讥笑着，希望能让清韵愤怒起来，只要对方情绪波动，他才有一丝胜利的机会。

清韵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绝云刺，目光里透出一股渗入骨髓的冰冷。

就是现在了！笑西风双拳合击，瞳孔如同漩涡深陷进去，仿佛将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一样。

清韵立在原地，看了看身前的玉手，雪白的玉指上几片精巧的雪花飘落着。她抬起头望向天空，蔚蓝的天空下下起了雪。零落的雪花飘荡着，倒映出她漂亮的瞳孔。

“有的人的一生就是为了开出一朵花。”

清韵缓缓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切变回了眼下这个黑色的夜。笑西风吐出一口鲜血，后退数步，在刚刚他失去的最好的机会。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清韵会如此轻易地破了他的幻象。这是他独研十载得到的“心由魔生”，世间没有完美的人，有人就有心魔，但却对清韵不起作用。

“不可能！你的过去那么苦难，怎么会没有心魔！”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清韵。

清韵摇摇头，不回答他。她能摆脱那幻象跟她有没有心魔没关系，关键在于这个幻象对她来说太弱了。她基本上算是师从绝姬，绝姬的幻象在江湖上就是不折不扣的第一位，笑西风与之相比还是要差些。

她朝笑西风冲了过来，速度之快简直一阵狂风。笑西风猛地从地面爬起，迎面而上。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胖子，但他的拳脚功夫十分不赖，几招下来清韵没有占到明显的上风。突然他一个冲拳将清韵的凌空侧踢挡下，不料清韵顺势只用玉指点地，再度从地上腾起，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正好卸掉了笑西风冲拳的力。而此时的她顺着这股惯性，长腿正好印在笑西风的脑袋上，将他一下子踢飞出去。

李亦痕在一旁暗自观察清韵的战斗，这个可能的敌人除了那个有些神鬼莫测的绝云刺外，她的腿功也是相当了得。不同于一般人腿功的刚硬，她的动作却是飘逸得让人赞叹，配合上这一双迷人的大长腿，简直不亚于跳了一支舞蹈。

清韵的这一脚踢得笑西风脑袋嗡嗡作响，正在发懵的他也明白，敌人不会给他回过神来的机会。随着胸口处传来的一阵刺痛，跟萧厉一样，绝云刺已经穿过了他的胸口。

笑西风捂着胸口跪着，艰难地抬起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清韵。

“云姬大人……”笑西风还是艰难地撑起他那标志性的笑容，“虽然你已经到了如今的境界，但想必内心仍然在为过去痛苦吧。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亲生母亲可不是病死的……”

清韵目光一凛，抓住笑西风的脖子，“你说什么？”

笑西风仍然在笑，他不停地吐着鲜血，目光彻底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