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人别急着表态,听完再说。”辰夜从袖口拿出一本奏折,将贺之彬大肆敛财,收受贿赂,贪污包庇等罪行详细列举了足足十条。
原本闹哄哄的宴席早已安静下来,宾客们听得心惊肉跳,人人面色如土,不知是谁慌乱之下将碗拂到地下,哐当摔得稀碎。
乍然清醒了许多,贺之彬强按下心中焦虑,似笑非笑地说:“四皇子文笔流畅,写得很好。”
辰夜收起奏折,看着一众人,凛然道:“大家继续!”说完,一撂衣袍大步而去。
侍卫禁军的马蹄声轰轰隆隆,快速远去。宴席上的人以官员居多,此刻如同吞了刀子一般难受,片刻后,多数人招呼不打便悻悻而去,寿宴不欢而散。
满天寒星,大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曳,酒香尚未散去,满桌狼藉酒杯东倒西歪。陈辽和另外两名官员尚未离开,贺之彬踉跄着坐过去,长叹一声:“真该听我那老婆子的,今日就不是摆酒的日子。”
陈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惆怅地说:“是好日子到头了,与今日明日没有关系。”
乐极生悲,贺之彬回了神,立刻躬身道:“陈尚书一定要保我,只要度过此关,结草衔环定报大恩!”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陈辽苦笑,叹气又道,“你们没看见四皇子腰间的天子宝剑?没将我等就此正法已然开恩了!”
此言犹如晴天霹雳,打得贺之彬陡然就怏了,歪坐回椅子上。
数个正五品以上官员被革职,等候勘问,皇帝将剑赐给辰夜是一种试探,他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四皇子顿时名声大噪,谁都知道他办的是什么差,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来户部还银子的越来越多。不到半年,户部的三千多万欠银已收回二千六百多万,皇帝知道,剩下的基本是没有头绪或者实在缴不上来了。
手下来报,暗杀四皇子的行动失又败了,越轩一脸愤懑之色,气得将大案掀翻在地,四弟心思缜密,行事极为隐蔽低调,几乎寻不到缺点和漏洞。静珊一定也在他手上,现在只希望她没有生下腹中的孩子。凤鸣轩的事一定与他有关,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快被人认出身份?关键自己将凤鸣轩翻了个底朝天,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上次遇到的女子更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前朝暗潮涌动,斗争越来越激烈,太子刚愎自用,先被曝出荒淫无度与数名宫女有染,逼人服下落子汤药,后又惹上结党营私和贪腐的大罪。
贤妃得了消息如遭剔筋剜骨,只感觉一阵昏眩,眼前的天地,殿宇,好像都在快速旋转,飞快地涌动。慌忙带着宫人赶去御书房,仓皇跪在皇帝面前,声泪俱下祈求皇帝斟酌,对太子从轻发落。
皇帝看着乱了心绪的她,火气一阵接着一阵,直堵得胸膛内痛楚不堪,生气地令小太监将她“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