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回来了又是这番要死不活的模样,这让她怎么不气?
一个好好的皇室郡主,居然为了一个赵子松,搞得要死要活的,还跑到那种地方去,把一个青楼女子打了?传出去,成何体统?!
荣欢心如死灰,并不理会暴怒中的长公主,低着头,冷笑一声,随后转身离去。
很快,她回了房间,看着房间里的东西,随手拿了一个花瓶就狠狠的砸在地上。瓷器破碎的清脆的声音发出,荣欢这下直接放声的哭了。
丫鬟在门外听到声音,飞快的想要推门进来,可荣欢已经察觉到了。远远的就隔空用体内的真气将门一旁的桌子给移到了门后抵住,让丫鬟们根本就没办法推门进来。
她看了看两旁的窗子,又飞快的将窗子也关上,做完这一切,她才捂着脸绝望哭着,心如刀绞,仿佛有人拿着刀子正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肉。
心口猛然一阵钝痛,门外穿来大声的敲门声音,丫鬟们都吓坏了,声音里带着满满的颤抖,绝望的大声喊道:“郡主您怎么了?郡主您开开门啊郡主!发生什么事情了,您不开门,奴婢们是在担心啊!”
荣欢心口疼的有些站不稳,忽然,她就这么猛然的瘫坐在了地上。发了好久的呆,她忽然反应过来了,也忽然就这么意识过来了。
她与赵子松,是真的分开了。
她不知就这么坐了多久,忽然站起身来,环顾了周围的一圈环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捂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身子都发颤。
此时此刻,仿佛这一切她看着心里都极为的烦闷,绝望而悲恸的哭着。
就这么一连过了好几日,荣欢一直都没有出门,一直都躲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论外头的人怎么样,不论他们说什么,她都不愿意见任何人。
就连长公主来了两趟,都已经不再来了,似乎是放弃了她这个女儿。
荣欢仍然坐在塌上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窗外突然传来声音,她也依旧当作没听见一般。
可那人似乎开口说话了,小声的呼唤着,“欢儿”
声音似乎还有些焦急,她很熟悉这声音,而且是再熟悉不过了。她先只是微微一愣,随后便自嘲的笑了笑,这又怎么可能呢?
明明,赵子松都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了,他们又怎么还可能在一起呢?至于来找她,就更不可能了。
瞧瞧,就连产生幻觉,都是听成了他的声音。
荣欢啊荣欢,你居然如此的没有出息,如此的让人瞧不起。荣欢嘴角勾了勾,随后在心底嘲讽着自己。
她如今,居然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可窗子外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大,让她也越来越不能忽视,她这才听的清晰,那人就是他
心里剧烈的颤抖着,她想打开窗子看看。可是脚下仿佛千斤重似的,让她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她走了走,最站在窗子前,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忽然,窗子门被破开,一阵风吹了进来,荣欢一愣,随后就只见一只修长熟悉的手将她给拉住。随后她被扯进一个人的怀抱里,闻到熟悉的味道,这下她又忍不住哭了。
她死死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就这么死死的抓着,生怕一放开,他人就又不见了。
两人很快离开了公主府,又到了那片竹林。
还是那片竹林,两人就地坐了下来,面对面的看着,过了半响,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赵子松心下一狠,反正他也已经做好了和她一起死的准备想到这里,他忽然从怀里拿出手中的一个小瓶子,递给荣欢。
他看着她接过,将瓶子给打开,眼神沉了沉,这才对着她小声道:“欢儿,这,这是断肠草”
“对不起欢儿,如今赵家已经把我逼得没办法了。我真的好累,你的存在,始终让赵家虎视眈眈,耿耿于怀。”赵子松对她说着。
“赵家永远都紧紧的盯着你,现在他们逼我,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不是我死,就是你死。”
荣欢一愣,似乎并没有很惊讶,只捂嘴轻笑着,眼角都笑出泪来,“原来如此,难怪你会来找我。”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多可笑啊。”荣欢说完突然静了下来,眼神很平静的看着赵子松。
“所以,让我死吧。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居然都还舍不得让你死。”荣欢淡淡的笑着。
她将手里的那草放在手心细细的端详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问了一句,“子松,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赵子松紧紧的抿着唇,没说话,愧疚的看着她。许久,才小心翼翼的道了一句,“对不起。”
荣欢漠然,原来,原来她已经让他难过不起来了。就算是她死了,他都不会难过一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们之间,原来只剩下对不起了。
荣欢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赵子松,是你逼我的,如今我吃下了这断肠草,从此以后。”
“我就放过你吧,你也放过我,我再也不恨你了。”说到这里,她又笑了出来,只是眼角还有滑落的泪水。
“只是,也不会爱你了。”说完,她将泪水抹去,一点一点的吃下了他亲手递给她的断肠草。
题外话
松欢篇结束啦,接下来是表哥和笙儿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