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尘想怎么斩?直接把人杀了?那样只怕会更激发这两方和落英山庄之间的矛盾,引起对落英山庄的疯狂报复,到时候就算邀天阁直接采取强硬行动恐怕诸派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如果不杀,难道把人绑过来让这两方投鼠忌器?
先不说楚夫人现在天天在家里看孩子,连邀天阁的大门都不出了,他们要怎么闯入邀天阁去劫人,就算侥幸闯进去了,那楚夫人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到时候闹出那么大动静,足够楚怀墨反应过来了。
就算万一的可能性将人劫来了……
黄平生想到自家庄主对楚夫人那些不太正常的举动……总觉得他好像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啊!
江无尘听到“楚夫人”这个称呼的时候脸色一沉,呼吸也重了起来,像是在极力控制着心中的怒火。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私心?”他毫不留情地说出了黄平生心中所想。
“属下不敢。”黄平生连忙否认。
开玩笑,就算江无尘真的是为了私心,他也不能当面揭穿啊。
“只是,阡家在景南山上做的事情庄主既然知道地一清二楚,为何不直接将这件事散播出去,让朝廷自顾不暇,反而……要从楚夫人身上下手?”
“愚蠢。”江无尘轻哼一声。
“你以为郑朝覆灭只是因为阡明远囚住了同帝?那是因为郑朝的几个皇帝自己找死!阡家的几代人难道不是郑家人设计杀的?阡家的旧部难道不是郑家的人打压的?同帝喜欢收集美人这个癖好难道是阡明远编出来的?景南山上的设计就算说出去能有什么效果?
况且,你以为当初阡明远如何能瞒得过长安的几十万大军?
除非阡明远是个傻的,不然事情的真相想必他早就向将士们坦诚了。对于皇室来讲,只要将不动,百姓议论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你以为阡明远登基后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功夫四下宣传郑朝那几个皇帝的恶行?不仅是为了加固自己的政权,更是防着有人重提他当年所用的手段。
只要做的事情被大家认可了,手段稍有不光彩,又有什么影响?”
黄平生恍然大悟,不由佩服江无尘的思量果然是比自己要深远得多。
“那……庄主想怎么对楚夫人下手?”
第三次了。
江无尘每一次听到这三个字脸色都要沉一分,望向黄平生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善。
可是平常极会察言观色的黄平生就像没有注意到江无尘的不满一样,反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称呼,就像在竭力提醒着江无尘这个事实那是别人的妻子。
“或者,我们可以把他们的孩子劫过来?”黄平生提议道。
那不仅是别人的妻子,甚至连孩子都有了,你的那点私心,还是歇歇吧!
“闭嘴!”
江无尘再也忍不住,对着黄平生大喝一声,眼神暴怒。
黄平生垂下头,对着江无尘行了个礼,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道。
“庄主若是觉得属下的主意不好,指出来就好,切莫动怒伤了身子啊!”
江无尘死死盯住黄平生,咬牙切齿道。
“不要以为你自己很聪明,更不要自作聪明,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庄主!”黄平生焦急地惊呼一声,跪在了江无尘面前。“大局为重啊!”
“不用你提醒我!”江无尘暴躁道。“现在的局面已经无法挽回,让楚怀墨和阡明远投鼠忌器是我唯一的生路。我必须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只要撑到一转清心丹炼制出来或者我们的实验成功,等我功法大成之日,天下人便都是我脚下的蝼蚁!就算他楚怀墨占了大道理,我也能直接杀了他!”
黄平生稍稍放下心来,听的江无尘的话又问。
“那庄主的意思是……拖?”
拖到功法大成再反扑……这个法子也不是不行,只是……拖地到吗?
“拖?”
江无尘稍稍冷静下来,冷笑一声。
“若是直接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的危机虽然能解除,但他邀天阁断我落英山庄生路的仇又找谁报?”
黄平生已经被弄糊涂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
江无尘目中闪过一道冷光。
“把阡陌给我抓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楚怀墨敢不敢用自己的命去换他……妻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