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曹政辞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手握宗政华殊的命么?
曹政辞忽然不敢确定了。
上次月圆之夜,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半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宗政华殊成功地度过了那一夜。
这怎么可能?
宗政华殊体内的寒毒分明是无药可解的,只能用她的药物控制,而且这种能够控制他病情,减缓痛苦与折磨的药物,是有副作用的。
越用越会上瘾。
也就是说,如果这一次月圆之夜他用了她给的药物,而下一次又没有用的话,那么他会更加痛苦难耐。
曹政辞不知道这其中除了什么岔子或是什么,总之,寒毒就是无药可解的就对了,他宗政华殊这次没事,不过是侥幸而已。如此想着,曹政辞稍稍能够安心一些,但疑虑终究还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
容悦没在曹政辞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愿意合作的答案,回到容禧宫中,也久久无法安心。
曹政辞,宁次,杨旭……,还有容家的人。
她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搞不清楚。
她分明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怎么做,现在却感到混沌又迷茫,更可笑的是,她竟有些退缩了。
就比如现在,宁次来告诉她,容夫人问她午膳是否要一起吃,她都不敢爽快利落地回答当然要了。
新年初一啊,自己的父母大老远从江州过来看自己,自然是要多多相处的啊,吃个饭算什么?若放在去年前年甚至更早以前,别说一起吃饭这种小事情了,吃完饭还要一起听曲儿看戏才是。
可,现在就是现在,有很多东西莫名其妙的就是不一样了。
去年前年甚至更早以前,她就不知道她父母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吗?她当然也是知道的。
不过唯一有一点不一样的那时候宗政华渊远在他处,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而现在宗政华渊本该回到皇宫里边了,却离奇失踪……
哪里是什么离奇失踪,分明就是他们知道宗政华渊也到了曜京了,所以用自己外祖父母的身份,将人骗走藏起来了吧。
反正,这个世上除了她自己,任何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既然没有人值得信任,那是不是反过来,就是任何人都可以“信任”?
信任与不信任,也不过是相对的。
她不再相信容家的人,所以她很清楚容家的人与她的目标不一致,那么反过来,她所相信的,就是容家帮不了自己。所以她要靠自己,同样的,也要利用那些利用她的人,来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那就什么都不想了吧!
那就一切都为了宗政华渊,豁出去了!
她,什么都可以做。
因为,这样的日子她已经活够了,如果不能改变,那么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生无可恋,不畏生死,所以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做,什么也都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