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忙后退半步,乍着两手道:“别别别!你怎么就成我的人了?咱们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啊!这话要让别人听去,那还了得?”
“我已倾心相许,成为你的女人不是早晚的事嘛!”谷平誉含怨带嗔地瞪了李仲飞一眼,一双美目之中陡然落下两行清泪,“连你也欺负我……”
李仲飞无奈,拱手求饶道:“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究竟怎么回事?”
“都是道真那个臭和尚!”谷平誉吸吸鼻子道,“方才他突然找到我,非要说我不姓谷,而是复姓夹谷,之所以隐姓埋名来此,是想要对少林不利,还拿出一块莫名其妙的玉佩,逼着我承认他的无端猜忌。李大哥,你说我冤不冤?”
李仲飞脸色一变,心说:“道真这几日没能赶回少林求援,莫非一直在调查谷平誉?我与谷平誉从须水镇便在一起,她身边除了春儿,没发现有别人随行啊?难道是凌云峰的人?更不可能了,凌云峰若是不放心谷平誉安危,留人照应,根本无需隐瞒道真,到底那些可疑之人是谁呢?”
他只顾着垂首揣测,谷平誉久久得不到回应,不悦道:“你为何不说话?难道你也怀疑我?”
李仲飞依旧沉思,暗忖道:“谷平誉确实不是她的真名实姓,道真能如此肯定,还拿出证物与她当面对质,看来这几日收获不小。我是该帮着道真拆穿谷平誉呢,还是帮着谷平誉继续隐瞒下去?”
见状,谷平誉又羞又恼,顿足道:“我把你当作最亲最近之人,才对你一吐委屈,可你这是什么态度?好,你既然也怀疑我,那就再也不用理我会了!”
谷平誉说走便走,李仲飞幡然惊醒,急忙拉住她道:“你去哪儿?”
“你这不是废话么?”谷平誉梨花带雨,却停住了脚步,“少林不容我,你又不帮我,我还能去哪儿?当然回家了!”
李仲飞也觉得自己问的是句废话,陪笑道:“在下什么时候说不帮你了,不过咱们总该先弄清楚孰是孰非吧。”
闻言,谷平誉更急了,用力甩着手道:“想弄清楚,那你问啊!低着头自己瞎琢磨算怎么回事?不,不对,事实明摆着,你还问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
经这么一闹,李仲飞反倒想明白了,决定在彻底查明谷平誉的目的之前暂不打草惊蛇,于是拉着谷平誉走向寺门:“在下当然相信你!走,找道真去,他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咱们和他没完!”
谁知谷平誉反而犹豫了,撤着脚步道:“算了,有你这句话比什么都强,少林现在诸事繁忙,咱们就莫要添乱啦。”
李仲飞更加笃定道真已掌握了真凭实据,他心中暗笑,嘴上却道:“再忙也不能欺负咱们啊!这口恶气不出,咱们即刻下山,粮食也不送了,从此不管他们是死是活。”
“这怎么可以。”谷平誉摇头道,“我受点委屈算什么,怎能连累到无辜的难民?李大哥,你莫要发脾气,咱们就当道真那臭和尚在放臭屁罢了。”
众僧仍在与宋闻强寒暄,见李仲飞离开竹林,广济大师冲他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寺门,看样子是想等李仲飞一同入寺。
李仲飞急行数步,心中已打定了主意。
道真还是要去找的,就算不找,道真也会找他,道真身为戒律院仅次于首座的执事弟子,惦记李仲飞受人蒙骗事小,担心少林再生意外才事大,何况李仲飞在管城之时便说过谷平誉的身份存疑。
因此李仲飞打算先试探一下道真,如果道真能够沉得住气,不利用手中的证据当众揭穿谷平誉,那李仲飞便将自己当初的计划和盘托出,反之则只能帮着谷平誉驳倒道真。
区区一个玉佩说明不了什么,就算道真抓到那些神秘人之一,李仲飞也有充足的理由反驳,毕竟真真假假,李仲飞见过太多,也经历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