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清军的红衣大炮和重炮们又响了起来,士兵们躲在矮墙后或战壕里,任凭对方狂轰滥炸。每条战壕只留下一两个军官在进行阵前观察,随时汇报地方的进度。
清军的阵地前炮兵们一阵忙碌,清理炮膛,装填弹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轰炸,也不知道张勇是怎么把这些庞然大物运到平凉这里的
这一次炮击,所造成的破坏成果,就要比前面两轮差多了,仅仅造成了一两百人的伤亡。
“营长,清军的小炮和步兵已经进入了阵前两里的范围。”
部下上来禀报,赵虎嘴里咬着一根草,眯着眼没有反应。
“营长,清军已经进入一里的范围”
赵虎突然睁开眼,一下子吐掉了嘴里的草杆,站了起来,大声道“传来下去,全体都有,准备迎敌”
半人高的壕沟里,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士兵们把一门门的火炮架在矮墙的豁口处,炮手们开始调整角度和方向,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取出炮弹,给一门火炮填装起来。
每条壕沟长度都超过了300米,而每条壕沟之间的距离为5米,每条壕沟里有500人的火铳手,20门火炮,前后十几条壕沟,不算炮手,也整整有半个师5000人的兵力。
看到清军进入射击范围,华夏军的几十门大将军炮也开始响了起来。前进的清军阵地上一片人仰马翻。华夏军的一轮炮击,就造成了几十名清军的伤亡,还有一辆炮车被掀翻。
清军马上疏散了阵型,弓手们和炮手们跟在刀盾手的后面,火炮则隐藏在后面,火铳手跟在这些人后面,稍稍拉开三四十米的距离。
“兄弟们,你们可得听好了”
王国忠举着手里的钢刀道“今日大家伙都得玩命,谁要是没卵子或敢临阵脱逃,我一定会砍了他的脑袋!大家都听明白了没有”
清军们一阵鼓噪,有人大声道“大人只管放心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一会自会让这些叛军知道,仗是怎么打的”
“好,果然是好兄弟”
王国忠点点头道“等一会炮响了以后,刀盾手向前,弓手和火铳手跟在后边,长矛手断后,前进的时候注意散开,叛军的火器厉害,兄弟们都注意点。”
双方的近程火炮都已经打响,伤亡也开始增加,华夏军因为有壕沟和墙体掩护,整体的伤亡要小的多,清军则是要损失严重一些。
前沿阵地上,“轰轰”之声绵绵不绝,炮弹在空中相互交错,发出瘆人的呼啸声,实心弹造成的伤亡虽然不是特别大,但还是令阵地上的双方士兵们胆战心惊,谁也不愿意被这些铁家伙砸中。
华夏军现在使用的大多数是实心弹,开花弹经过几次大的战役,早已所剩无几,所有的剩余,这次已经全部被带到了曾家沟,用来对付图海所部。
清军疏散了阵型,举着盾牌纷纷冲了上来。
一颗五斤的实心弹迎面而来,刀盾手躲闪不及,铁弹击碎了盾牌,余势未歇,直接砸在了刀盾手的胸膛上。刀盾手胸部凹陷,直接飞了出去。一个弓手低着脑袋,不提防一颗炮弹击中了他的头部,脑浆迸裂,鲜血从脖子处一下子喷了出来。
铁球凌空而来,所到之处无不是血肉模糊,惊呼声,惨叫声和呐喊声纷迭而起。
华夏军虽然有矮墙的掩体,但不可避免也出现了伤亡。尤其是对方的阵型疏松,无法起到大规模杀伤的目的,而且由于对方火炮的牵制,火炮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发射。
很快,清军的前排士兵已经到了华夏军阵地前的一百来步,双方都进入了火铳和弓箭的射击范围。
华夏军的士兵们早已装填弹药完毕,随着军官们的一声声怒吼,第一排壕沟里的士兵们全部站了起来,白烟弥漫,噼里啪啦的枪声响起,前进的前排清军士兵们,许多人随着惨叫声倒下,阵型一下子稀疏了不少。
与此同时,无数的羽箭驰飞,火绳枪也跟着打响,许多火铳兵倒了下去。
“瞄准,射击!”
第一条壕沟里剩余的士兵们矮下身子,开始装填弹药,第二条壕沟里的士兵们又站了起来,开始了新一轮的射击。
一排一排的士兵站起矮身,一次次扣动手中的扳机,随着最后一条壕沟里的士兵们射击完,第一排的士兵又开始了射击。
而在华夏军士兵射击的同时,清军的弓手和火铳手也开始还击。这时候,双方拼的就是勇气,已经和战术无关。
长300多米,宽150米左右的扁窄型阵地上一片白烟飘散,遍地的尸体,伤兵,以及血腥味和刺鼻的硝烟味,直让人作呕。
温暖的日光照耀着这一片原野,太阳则是冷冷地看着下面的这一番你死我活的血腥惨杀。
“赶紧装填弹药,加紧炮击”
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张勇面色平静,不为所动,大声道“骑兵做好准备,准备冲阵”
…………
平凉城北城,大门洞口,一列列的清兵鱼贯而出,各色旗帜鲜明,随风飘荡,气势果然凌人。
图海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居于中军,周围一大批的清军将领和自己的戈什哈们。